紫烟看向沉桂,沉桂忙道:“小姐,汇圆钱庄真的出事了。今天一大早,奴婢就听到外面传入的消息说,昨天夜里,顺天府尹的衙役抄了汇圆钱庄,听说那个汇圆钱庄的老板私下开采铁矿,被官府查获,一应财物,包括家产什么的全部充分,如今人押在牢里,其妻女也受到波及,在家听候传唤,不得外出。”
顾四小姐起初只“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接下来几秒钟,她忽地跳了起来:“沉桂,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地方出事了?”
此时的顾四小姐神情紧张,不停地在正厅的地上踱来踱去。
“真的是汇圆钱庄出事了,那怎么办?我们交付给那个梁贵一千两银子,不知道那个钱庄还留存有记录没有?”
紫烟与沉桂互看了一眼,皆露出忧虑的神色来。的确,按照钱庄的行规,所有收付都必须有账可查,所以,钱庄大多设置有账簿,方便查阅,也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钱庄的账本应该详尽记录了四小姐给付梁贵的这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四小姐如果要办起事来,那是要求绝对的严谨,不允许出一丝一毫的纰漏。她把事情前前后后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转身问道:“紫烟,你到钱庄存那一千两银子的时候,用的是谁的名字?”
紫烟想了想道:“当时小姐说,不能用远宁侯府的名字,免得查到我们这里。所以奴婢想了想,就与我那位大哥商量了一下,用了我大哥的名字到汇圆银庄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一千两银子进去。”
汇圆钱庄不同于其他大型钱庄,它的管制比较松,但凡客人有什么要求,也能满意,所以比较灵活。但风险也较高,比较容易出事。
沉桂道:“小姐,要不我们使人去那个钱庄将账本偷出来?”
紫烟打了一下她的头:“你傻啊,现在那个汇圆钱庄的老板出事。钱庄铁定被封了,外面有官兵把守,我们如何进得去?”
四小姐眼前一亮:“不错,把账本偷出来。”
紫烟讶然地看着自家小姐,在她的印象里。四小姐一向是思虑周密的,怎么今天竟敢信了沉桂那没头没脑的话呢?
四小姐道:“你们只知道钱庄被封,但是却不知,按衙役办差的速度,是没有那么快查到钱庄的。你们方才不是说了么,汇圆钱庄的老板涉及的是私开矿山,当然是先查矿山那边。所以说,这钱庄只不过是他的附带财产而已,暂时查不到。因此,我们可以派个人进去。把账本偷出来,撕去我们付银子给梁贵的那一页,这么一来,我们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紫烟喜道:“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该让谁去呢?”
四小姐沉吟一阵,问道:“这段时间母亲病重,表哥那边不是说要来探病的么?前两天接到信说是出发了,今天或是明天一大早也该到了吧?你们二人到二门处候着,一有消息即刻回报于我。”
紫烟笑着说道:“四小姐真的找对了人,表少爷可是武状元。要不是前段日子因事耽搁了,早就来到了京城。”
四小姐一想到那位表哥因那种事情耽搁了行程,心里就来气:“我的这位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躁了些。”
紫烟道:“小姐,这习武之人讲究的是热血,士气,如果性子温吞温吞的,那倒不如去读书考科举去好了,还耍什么枪弄什么剑呢?”
四小姐想想。便笑了起来:“你说得也是。幸好我那位姨丈大人已经把事情善后了,所以表哥才能脱身到京城来,不然的话,这件事情不知道还要拖多久呢。”
四小姐的姨丈,在任通州刺史,在当地可谓一霸,所以她的那个表哥,才有恃无恐,即便弄出了人命官司,在他那神通广大的父亲的强权下,这个案子也不了了之,无声无息了。
按理说,这样的豪门公子哥本应是绣花枕头才是,可偏偏他又跟了名师,学得一身好功夫,人家稍不顺从于他,便用拳头解决问题,下手又重,最轻的也把人打得几天爬不起来。
前几年他一时兴起,也学着人家去争抢武状元的头衔,说白了无非是看上这武状元的光环了。他的运气也好,那一年那些报名参加武状元大赛的人都不经打,一下子就被他打趴下了,他一下子就出了名。
可是,这位新晋的武状元毕竟是公子哥出身,平日城游手好闲,受不了束缚,对担任殿前侍卫这样的苦差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当年就托病回了家,一直“休养”至今。
如果今年不是差点弄出了人命,令到他的那位神通广大的父亲觉得,应该让儿子出去历练一下,磨磨性子的话,只怕至今这位公子哥现在还在家里“养病”呢。
对于出这一趟远门,这位公子哥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迫于父亲的积威,只好无奈地带着几名随从出门。四小姐的姨母自是舍不得这个独子,一路哭着送出门,方才折回去。
四小姐终于盼到自己这位神勇的表哥过来了,马上就物尽所能,充分利用。在四小姐的眼里,可没有什么表哥不表哥的,只要能够替她办事,有利用价值的,就是她的好表哥,不然的话,什么都不是。
紫烟当然是深谙顾四小姐的心理的,当下便笑着说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四小姐道:“反正,我也不会亏待我的这位表哥的,待我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再晋升为皇后,到时候,荣华富贵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