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我!”二小姐顾元芳被蒙了眼,什么也看不见,只顾着叫喊。只可惜的是,没等她叫上两句,嘴巴也被人塞进一块布,堵住了。
顾元芳不知道嘴里塞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油腻腻的一阵油腥味,想必是从厨房里随手拿过来的抹布之类的东西,不由觉得一阵恶心,作呕起来。
“哟,看起来还真的是一位娇娇小姐,这点苦都不了。”有人旁边说话,语气里尽是嘲讽,但是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她猜测,这个人应该是仆妇身份的人。
果然,过了一会,另一个人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是冰冷的语气:“少废话,把她拖到西厢房后面的柴房里去,我自有处置的法子。”
顾元芳大吃一惊,为什么要把她拖到柴房里去,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绑她!
她又急又怕,拼命挣扎。只可惜她一个柔弱的千金大小姐,哪里及得上那些仆妇们的力气大?不一会的功夫,就被挟持起双臂,拖着前行。
那些仆妇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一路不管死活的拖着顾元芳走,走的偏偏又不是些平坦的路,一路上顾元芳的脚不是磕在了石头上,就是被路边的树枝划破了裙子,有一次还在塘边的湿泥地里穿过去,整个人半个身子都被一个积有水的水坑溅湿,又沾上了不少泥巴,等到了西厢房的柴房那里的时候,顾元芳几乎快变成了一个泥人,欲哭无泪。
终于到了柴房,那些仆妇们把顾元芳朝里一扔。顾元芳的下巴就直接磕到了湿冷的地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同时,下巴似有血液流下,一股血腥味。不用说,下巴一定磕破了。
“哟,这小娘子的下巴磕破了,唉。好端端的一副花容月貌儿,怕是要破相了。”又是方才那个仆妇的声音。
“磕破算什么!留她一条命已经算是待她不薄的了。”那个很冷很冷,带着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他的仆妇马上噤声不语了。
顾元芳手脚均被粗大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站立不起。只得忍住疼痛,挪动着身子,缩在墙角处。
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听起来是朝着她走过来的。顾元芳下意识地缩着身子,朝后退去。只觉得有双手覆上她的斗蓬,然后那个极冷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对着她身上的斗蓬说的:“多好的斗蓬啊,这皮毛,这材质,世上难求。西域总共才送了这么三件过来,竟让你们远宁侯府全占了。本来嘛,你们得了好处就该乖乖的才行,居然干起不安份的事情来了,你说你这人,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顾元芳听得对方说什么“干起不安份的事情”之类的话的时候,马上联想到自己前不久刚见到的武穆侯府的侯爷夫人,当即又惊又怒,很想当面质问对方是不是侯爷夫人派过来绑架她的,无奈她的嘴被堵了。只得“呜呜呜”地叫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瞧这小娘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呢。”先前那个仆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要不要先听听她怎么说的?”
“不用。”威严的声音冷冷道。“现在已经不需要听她再说什么了,家里的那位本是想要了她的性命的,我替她求了情,家里的那位才答应留她一命,不过要给她配个人家才成,让她以后还敢不敢看那些莫名其妙的书了。”
顾元芳听到那人说要给自己配个人家。心里猛然“格登”了一下,难道说这些人把自己抓过来,就是要把她许配给别人么?她又惊又怒,使尽浑身力气站了起来,朝前冲去,不想前面居然是堵墙,这一用力过猛,居然一下子撞到墙上去了,登时撞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元芳终于恢复了意识,只觉得额头痛得紧,她用手抚了一下额头,这才发现绑着自己的绳索解开了,手脚都能动了。
她正要欢喜,却被更大的惊骇给震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难怪之前她一直觉得冷风阵阵,还道是这柴房四处漏风,没有想到竟然是……
她气得想哭,在心里骂了那个侯爷夫人千遍万遍,一边摸索着地上,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衣服,但是屋子里太暗,她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裂缝,然后徐徐开了半道门。强烈的光线投进来,久在黑暗中的她一下子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不由眯了一下眼睛。就在这时,那门又传来落栓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睛,待看到面前站着的黑影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几欲凝固。
面前站着的这个黑影,个子不高,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仍能感觉到此人的猥琐。那人一身的酒气,即便站着,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一说话那呛人的酒气便喷了过来。
“小娘子,等急了吧,我韩老六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顾元芳扑了过来。
顾元芳惊得魂都快没了,下意识地朝旁侧一躲。那人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地上。
不过,那人也不生气,讪笑道:“小娘子,你是在跟我捉迷藏吧?好吧,那爷就跟你玩玩,我就不信了,我还抓不到你!”
顾元芳浑身的鸡皮疙瘩刷刷地竖了起来,咬咬牙,瞅准门的方向,猛地站了起来就要朝着那个方向冲去。不曾想,那个醉汉人醉心却不醉,似乎早就料到顾元芳会来这么一招,伸手一格,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