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给寺里和尚的面当然不能放猪肉,顾芝容想了想,就着手头的食材,再加一些佐料,转做成阳春面,一样的香气逼人,若不是实在吃不下了,绿水真的很想再吃上一碗。
太子与太后带过来的人不多,与悬济寺里的僧侣差不多的人数,都是五六十人,起两锅刚刚好。顾芝容又从贮藏室里了找出二三十个碗来,分别盛上,两人分头给悬济寺里的僧侣,还有太子带过来的那些侍卫们送过去。
悬济寺的僧侣们虽说自小习武,但毕竟是比不上身经百战的精锐羽林卫的。于是,僧侣们便在寺外的山边驻守,而侍卫们则负责下山诱敌。
顾芝容来到寺门口处,见火炮没有再攻上来,山上一片宁静,想必是山下的那些山贼们都去追逐侍卫们扮演的偷袭者去了,无暇再施放火炮。
她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侍卫们换班。走上山来的是一个俊朗的身影,即便大敌当前,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陆公子!”顾芝容叫道,见他一身盔甲,手持钢枪,身上白色的战袍沾染着斑斑血迹,不由吓了一跳,“你受伤了?”
陆星摇摇头,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长枪:“我还以为那些山贼们有多大本事呢,还不是被我一枪挑下马来!这些血都是他们的,我怎么可能受伤?”
顾芝容认真看了一下他身上的战袍,那么多的血迹,想必不挑个二三十个,也有十几个了,于是由衷地赞道:“陆大哥果然神勇!”
陆星笑着说道:“别看那些山贼把我们困住,其实要说单打独斗的话,他们又岂是我们的对手呢?要说到厉害,他们的火炮倒不容小觑。”
顾芝容在心里撇撇嘴:“这算什么,要说到火炮的厉害,应该是我的江南漕运最有发言权吧?陈大将军的那一万军士不也丧命在江南漕运货船的火炮下吗?”
她忙招呼陆星过来吃面。毕竟奋战了一个时辰,也够累的,正需要休整。陆星也不推辞,捧起一碗面就吃了起来。
趁他吃面的档口。顾芝容奇怪地问道:“陆大哥,不是让你守着我二姐的么?怎么你也下山杀敌去了?”
陆星道:“你二姐没事,不用担心,她只是过度惊吓,心绪不稳。现在喝了药,已经睡过去了。我让两个兄弟帮忙在外面守护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现在这里战事这么紧张,我安不下心来,索性过来看看,也杀杀山下那些贼匪的威风!”
顾芝容赞许地看着陆星,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多情的人,没想到国难当头,他还是能够抛下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自己以前倒是有些小瞧他了。
陆星也欣赏地看着顾芝容:“我看你年纪很小,没有想到居然还挺大胆的。看那些京城里的官家小姐们,全都躲到大殿里,你却在这个硝烟弥漫的时候跑出来,不怕死么?”
顾芝容笑笑:“我命大,死不了。”看着陆星瞅着她笑,又补充道:“我一天没吃东西,觉得肚子挺饿的,所以就出来觅食罗。不过我对这里熟,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食物……”
说到这。她指指后面的箩筐:“有现在煮好的面条,要不要来一碗?”
“有吃的呀,你做的?”陆星很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他也真的是饿了,一天没吃东西。又奋战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是又饿又倦的,听说有吃的,这整个人都差点要跳起来了。
顾芝容笑着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碗端到他面前,他三下两下就吃完了。顾芝容咋舌地瞪大眼睛,别看面前这位陆二公子一副富家公子彬彬有礼的模样范儿。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吃起东西来,绝对是军人的作风,三下两下的就把一整碗满满的面给全灌到肚子里去了,吃完之后赞了一句:“好吃!”也没有再要一碗,还亲自把碗放回到她带过来的另一个箩筐里,果然有着翩翩的君子风度。
顾芝容心想,如果太子能有这样的君子风度就更好了。
这个想法只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就被惊到。怎么回事呀,这个时候怎么想起太子来了呢?
想到寺外面的侍卫与众僧侣的面食还没有送过去,顾芝容也不多做逗留,嘱咐几句要陆公子小心的话,便挑着担子到寺院门口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天渐渐暗了下来,初冬时分,山风特别大,顾芝容挑着担子前行,仍能感到嗖嗖的寒意直朝脖子灌去。
寺院门口处,燃起巨大的火把,每隔三步到五步的地方,就驻着几名僧侣或是侍卫,大家都没有出声,皆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下面的动向,隐隐约约的可听到山风送来的一些厮杀声,很快就没有了。
顾芝容心想,太子的这个主意不错,用疲劳战术拖垮下面围山的贼匪们。不过,那些山贼能选上这么一个好时机,知道太后要来悬济寺进香,更知道京城所有官眷都会倾巢而出,于是便来了这么一个围山的好计策。所以,能想出这么个好计的人,会识不破太子的策略么?
当然,顾芝容心里面是希望那些围山的贼首能蠢一点的。
见到顾芝容挑着担子走了过来,驻守的军士还没有什么反应,僧侣们却十分的讶,其中一个马上走了过来,替顾芝容把担子卸下,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心疼:“你怎么自己亲自挑担子过来了,你的丫环呢?”
顾芝容笑笑道:“正殿里不也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要吃饭吗?忙不过来,我也就亲自过来了。再说了,你们在这寒风里驻守了一天了,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