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吗?”
“终于还是放弃了。”
干渴的声音透出浓浓的死气。
叹息,是绝望了吧。
“意义是否存在即便到了现在也依然无法证明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份不知所谓的坚持只是错误。”
“所以放弃了?”
“所以放弃了。”
“如此,还真是不知所谓啊。”
冷笑。
“千年的时光,只是让你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吗?”
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也只是个错误,只是个玩笑呢?”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不知道。”
颓丧的低下了头颅,面容悲苦,没有一丝生气。
还活着的他,已经死了的他,什么也没有剩下的他。
“只是空壳了吗?那就算了吧,本来还想告诉你复活她的方法。”
转身离开,脚踝却被抓住。
那已经干枯了的手,拥有者无法对抗的力量。
“你说什么?”
低下的头抬了起来,死灰般的双眼中闪动着近乎狂热的光彩。
“你说什么?”
“我说,我带给你希望。”
“错了,不是希望。”
这么说着,干枯的身体站了起来。
摇晃着,却带着某种病态的坚持。
不过,正如他所说,那并不是希望。
那是他的世界,那是她的一切啊。
“哦,醒来了?不错不错。”
当自己第一次睁开双眼“看”世界的时候,迎接自己的果然是从最初拥有意识的时候就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唠唠叨叨的家伙。
“欢迎来到现实,我。”
唠叨的家伙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最后的一位孩子。”
“父亲,大人??”
原来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柔和,以为会和那些兵器一样有着笨重嘈杂的声音。
“父亲??哦不不不,我更希望你可以称呼我为母亲大人。”
和记忆中一摸一样,总会在一些小问题上和自己讨论半天的性格,模糊的焦距渐渐清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大人”一头黑色长发,淡然纤细的面容上有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的面容半响,用着略带不满的语气回答道。
“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一切,母亲大人。”
“我并没有在你的思维回路中植入任何服从条例,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在意什么。”
突然感觉一只手碰到了自己的头顶.生物大脑在一瞬间作出三十九种反映措施以及七十四种反击或者回避办法。
并且从中提取最适合当前状态对应方式并对陌生的身体下达指令,并提交生物大脑备份本次工作流程。
所有的反应在一个神经元时间内完成。
但是意外的是.自己新生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依然停留在一切回击措施的第一步肌肉收缩上。
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用手轻轻安抚自己头顶的父亲大人停顿了一下,说道。
“很抱歉,所有的战斗适应性条例都已经被卸载了。至少你的身体是暂时无法配合你的想法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母亲大人。”
自己原本算无遗策的思考回路第一次出现了疑惑,而不是不合逻辑的错误,果然生物大脑比起模拟神经元思维系统有着难以跨越的差别。
“什么为什么?”
父亲似乎是想让自己说出疑惑。
“因为,母亲大人您不是一直因为我完美无暇的战斗思考回路而自豪吗?”
原来父亲的微笑是如此的可爱。
为什么我会说可爱呢?
这在逻辑上显得非常不礼貌,
“的确,你的战斗思考回路和战争策略模型是属于我在科学教中最高的成就,但是我的孩子.所谓的战斗用万能系统univese,我并不是为此而感到自豪。”
父亲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并没有生气,仅仅是用着和往常一样一成不变的淡然语气慢慢的说着听起来很激动人心的话语。
如同以往一样的诡异。
只能选择默然。
“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的孩子,好奇是生灵所应该拥有的必然因素,从你睁开双眼第一次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生灵而不是一台机器。”
放开抚摸着自己头顶,温暖的手心,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配合着研究者用的白大褂看起来很有叫兽风范。
叫兽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记忆体中会出现如此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看来需要进行必要的系统优化。
“我自豪,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孩子而已。”
孩子吗?
母亲大人。
创造我的主人,我的造物主,我的一切。
我至高无上的父亲大人..
“哦,不错,第一次你在我面前露出笑容了。”
母亲的语气变得和自己一样柔和,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母亲大人一样。
“啊,我的样子。”
“哈哈,才发现吗?”
恶劣的笑容。
“看来失去了世界树的辅助反映还是很迟钝嘛,这种天然的样子很可爱哦。”
凑近自己.红色的瞳孔之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和母亲大人没有任何差别的样子。
和母亲大人一种超然的淡泊不同,自己的样子的确如同说的那样呆呆的。
“虽然用什么样子都可以,但既然是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很正常吧。”
完全一样么?
从遗传学的逻辑上来说,似乎并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