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呼吸停止了。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蓝色的天空的一边大幅度撕裂开来,然后从那里溢出了大量纯白的光芒。
这种光芒与太阳的光不同,并不是驱逐也不是侵蚀,而是仿佛将一切都融化吞噬一般同化为一的光,和被阳光渲染的刚才不同,物体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世界失去了原本的样貌,存在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形象,只剩下纯白。
本来,知道刚才位置学园都市的天空就已经充满了违和之处,但是。
这个纯白等级完全不同,这不能够称之为违和,也无法归类为异质,在这纯白之中或有一种错觉,原本的世界才是违和的存在,原本的世界才是异质之物。
只有这纯白才是真正的世界,万物皆臣服于它。
对于身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之中,见识过无数的事件和事件背后隐藏着的元凶超能力和先进技术的一方通行来说,这光景实在太过荒诞了。
这一秒,这一瞬间。
现在这个时间段,世界本身或许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
——管我屁事。
一句话,一方通行把这么巨大的变化抛在了一边。
消瘦的手在胸前一握,他猛地吐了口气。
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并不在一方通行的考虑当中,就算一切真的就这么毁灭也无关紧要,他要保护的只是最终信号而已。
这是他唯一战斗的理由。
不将眼前的入侵者消灭的话或许会演变成难以挽回的事态。
这是自私。
即使如此。
世界这种漠然视之的东西会变成什么样管我什么事。
如果有人认为那是他心中的恶质的话,这个怪物早已做好与这些人战斗的准备。
不管与谁为敌,自己失去多少东西,对他来说,也有着必须要成功的事。
把最终信号这名少女,从不讲理的世界中拯救出来。
一方通行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所谓的敌人,只要打到就好了!”
巨大的白翼挥动着,怪物在自己的身前张开了【反射】。
纯白并没有将他吞噬,在这片没有杂质的世界当中,怪物是真正的异质。
他的存在必须被消除。
这个空间的制造者,这片纯白的主人的鸣叫传入了一方通行的耳中。
鸟或许昂起了头,鸟或许挥动着自己的羽翼,鸟是要将自己消灭吧?
看不到。
鸟的身体已经融化在了这片纯白当中,或许鸟本身就是这纯白也说不定,要做出正确的区分并不容易,在某种意义上也没有区分的必要。
向前。
——只要将这片纯白击溃就是我的胜利。
确实是这样没错。
——只要毁掉敌人就可以保护她的生命。
确实是这样没错。
——本大爷是无敌的!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给本大爷去死!”
吼叫并没有传达出去,甚至连空气都没有跟着震动,空气被凝固了还是空气消失了呢?
或许,在这片纯白当中没有【声音】也说不定。
那么自己所听到的鸣叫是什么?
那是鸟的意志。
一方通行受到了攻击,布置在皮肤上的那一层【反射】被轻易的穿透了。
一瞬间一方通行认为自己死了。
既不是绞首也不是穿刺,既不是碾压也不是斩击,既不是冲击也不是碰撞,既不是压迫也不是扑击,什么都不是。
那是他所不知道的攻击方式,那是他不知道的能量像是,那是他根本无从想象的力量。
但是他还活着。
怪物一方通行还没有死。
“给我差不多一点!”
不是什么华丽的举动。
闭上眼睛,把那一瞬间脑海中生出的答案编织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
侵入的力量在一瞬间以同样的方式反击会去。
看上去就好像以往的行动一般简单,如同磨合已久的引擎发动一样圆滑的运转。
可是本应该圆滑运转的机械,有种生涩的感觉。
像是火车大脱轨前的,轻微震动一样。
鸟的力量能够被【发射】,但是在此之前必须是能够发射的程度才行。
根据学园都市相关的计算得出的结论是一方通行的能力能够在当量为十万吨的核弹爆炸的爆心中生存下来,但是在核弹的当量中十万吨是最低的等级,向上的还有一百万吨、一千万吨等等更多。
【发射】的极限数值是多少一方通行并不知道,但是鸟的力量一定超过了这个极限。
哔哩,体内发出悲鸣。
手臂表面的血管莫名的膨大起来。
他强烈的感受到自己从指尖到肩膀有一条粗大的血的通路延伸开来。
刚想到这里,血管就破裂了。
从皮肤内侧裂开,红黑色的液体噗的喷了出来。
他注意到了吧。
人类是甚或在陆地上的生物,在漫长的进化当中人类的构造完全适应了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受到的来自大气的压强,只能适应大气压强而已。
将全身浸泡在水中的时候哪怕头露出水面也会感到呼吸困难,如果没有相应的保护深入水面以下三十米的地方耳膜就会破裂,如果是一百米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内脏破裂而死,至于海底一千米乃至一万米。或许会被压缩成一个球体也说不定。
而现在,一方通行所承受的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