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窄的山道上沉默良久后,张阳吩咐众人出发,他必须振作起来把众人带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天朔,若是现在夏天朔还在打着和蛟龙会结盟的主意的话那一定会很危险的,他们会不会假装答应然后在反戈一击呢?
雪立走到张阳面前问:“头,图雄怎么办?”
张阳想了想道:“我的兄弟不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挨饿,把他带走,无论我们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能丢下自己的兄弟,我要带你们回家,回到洛阳。”
蛟龙会去不成了,现在想要回去却是不能原路返回了,因为能征服大江上的铁索的只有张阳一个人,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坐在竹篓里滑下来,可是回去的时候他们绝对不能如此,因为竹篓是顺势滑下来的,它不可能往上滑。
所以,他们要绕路,要绕到十里之外的渡口才能过江,只是他们都不认识路,也都不熟悉地形,因此,他们的一行在途中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暗算埋伏,他们都了解,现在蛟龙会的人一定在他们必经之地埋伏好了,一定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们最要命的一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只是遭遇了一次暗算就死了一个图雄,若是在有几次的话会死多少人呢?死的会是谁呢?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想过这个问题。
众人把图雄的尸体用披风裹好,然后两个人抬着就上路了。他们的面前是危机重重的山道,下了山同样是危机重重的道路,没有回到朔马帮之前他们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危险的。他们吃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有毒,他们过任何桥都有可能遭受暗算,他们住任何店都有可能是黑店。
此时,张阳带着他的兄弟们就像是行走在黑暗中,死亡随时都威胁着他们的生命,黑暗中随时都会射来要命的暗器。没有返回的路途,只有向前,只有闯过这黑暗他们才有生存的可能,只有打破蛟龙会的封锁,只有逃离蛟龙会的地盘回到朔马帮他们才能活着。
“出发。”张阳站在前大吼一声。自从图雄死后张阳就绝对不站在后面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为自己挡暗器,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死于无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必须要走在最前面,所有的暗算由他来挡,所有的暗杀必定先杀到他才能是他的兄弟们。
十四个活人,一个死人。来的时候是十五个活生生的人,无病无灾的十五个人 ,现在居然死了一个。
谁都会死的,可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怎叫人不伤心不心疼?
寒风凛冽,张阳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冷。他不觉得冷只是因为他的心他的身体比这寒冰寒风还要冷。他希望这寒风能吹痛他的脸,让他有一点点的知觉,让他能感受一下疼痛的感觉。他的心,他的身体早就被比寒风冰雪还要冷的东西给冻僵冻麻木了。
什么东西比寒风冰雪还要冷?能使人麻木,让人浑然不觉这大自然的冷酷无情。
是人的心,最善变的人心才会让一个人麻木得冰雪寒风都感觉不到。
谁的心呢?变了的是谁的心呢?张阳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