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这人,明明是个男子,却喜欢穿女装扮女人去勾搭男人,但更让她愤懑的是:这狐媚骚气的少年,偏偏是那人的得意门生,何其讽刺!
“主人命我来,给你布置最后一个任务。”少年不在意地撇撇嘴,妖魅的凤眼微微上翘,眼底波光流转,宛如风情无限。
“什么意思?”白浅猛然一怔,什么叫最后一个任务?难道那个人……嫌弃她了吗?
“啧啧,瞧你这副紧张的模样,真是……”少年故作惋惜地摇摇头,纤细的手指缠绕着发丝,再绕着屏风转了半圈,再回首时,目光忽然一变,犀利得如同毒舌一般,教人浑身生寒:“你擅作主张……破坏了师兄的任务,主人可是很生气了哦。只可惜,你终究是个废物,什么事也做不好,而且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
“你!”白浅气结,怒气直冲脑门,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将人狠狠地揍一顿!
“冲动易怒,长得又丑,还妄图跟师兄争宠,果然是没救了……哼。”话音刚落,红影一闪,人却已从她面前消失。
白浅咬牙切齿地握紧手心,直至脆弱的表皮被指甲磨破引来阵阵钝痛,这才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宣纸上多了一张信笺,她松开手掌,指尖微微颤抖地展开,凝视了片刻后,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前一刻,她还在嘲笑方素心,这一刻,她却得为自己哭泣。
“最后的任务:刺杀凉柏。”
呵,分明就是叫她去寻死!
白浅失控地低声抽泣起来,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与此同时,夕颜殿。
“总管,这女人怎么办?”小染一脸嫌弃地指着方素心,问道。
方素心被他一记手刀劈晕之后,便一直躺在地上,这么冷的天,即便地上铺上厚实的羊绒地毯,也依旧冷得碜人。无奈,她身旁的三个人都是些对外人极度没心没肺的家伙。
“不用管她,反正等她醒了,估计也疯了。”小夜不屑地冷哼一声,她先前撞破方素心的私情,又偷听了凉柏跟幻月坦白时交代的事情,前后连贯起来,当下便把事情弄了清楚。
虽然从女人的立场出发,她有那么一点点同情方素心,但是——
“丫自个找抽。”都已经嫁给凉柏了,还跟以前的旧情人偷情,爬墙了还偏偏明珠暗投生了娃,让某人戴绿帽,这会旧情人一冒出来,马上又立场动摇了,结果左摇右摆最后出人意料地把旧情人干了……
说好听点,方素心是弃暗投明,说白了,不过还是为了自己。小夜摸摸鼻梁,不怀好意地想着:没准那女人其实变了心,爱上了凉柏也说不定啊……
闷闷地哼了一声,小夜随手指向小白:“把尸体带回去,留作标本如玉医坊。”
“……是。”小白面色抽搐地应道,暗中瞥了眼偷着乐的小染,不由得有些羡慕此人的“好运气”。
“总管,咱们先去白浅咔嚓了么?”小染得意地扬扬眉,十分狗腿地凑到小夜面前提议道。
小夜懒懒地睨了眼谄媚的某只,冷哼哼,这群人真他奶奶个熊没事找事!白浅要是来个狗急跳墙,跟他们玩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以后谁来保护她家老爷啊!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小染好奇地问道。
“你猜白浅从哪学来这么阴毒的禁术?”
“属下猜不到。”
“我就知道,你蠢呗。”
“……”
“我之前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在哪里了!”小夜单手环熊,摸摸下巴,神秘兮兮地道。
“属下还是不知。”小染苦着脸,干巴巴地应道。
“就知道你蠢呗,所以——跟我来,老娘慢慢解释给你听。”
“总管,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凉綾搞出来的?”
“砰——”
小染委屈地捂着额头,哀怨地看向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小夜,心底那个憋屈啊……明明是她自己说,白浅与崇夜府的凉綾有关系嘛!况且,那女人的爹还是大皇子党派的重臣。
“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凉綾那个草包能有这么大能耐?老娘用一根手指头想,就知道那草包也是个被人利用的主!!”
小夜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丝毫不顾忌“王宫重地”“耳目众多”如此云云。
“那幕后黑手是谁?”小染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低声问道。其实他更加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埋伏在凉柏的屋外。
“这个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对方可能是玖音王!教唆草包,颠覆和平,分裂君綾!”
“……”女人的直觉?你有那玩意嘛?小染面色一阵抽搐,灵祁王是何人?君綾王朝众多邻国之中的实力最强大的一个便是玖音,据野史记载玖音王曾爱慕过君綾的王后,即当今太子和五皇子的生母……
简而言之,那是一段风花雨月与刀光剑影的遥远岁月。
“为了一个女人?”小染再度摇摇头,总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小夜冷着脸,奶奶个熊,居然怀疑她的推理!不过……她单手摸着下巴,也觉得有些突兀,近年来,玖音一直与君綾修好,且半月之后,又是玖音使者来访之日……
“啊!”她也烦死了,这问题,果然太高深了!
“总管,有人来了。”
“嘘——安静。”
两人默契地躲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同时看向来人,果不其然,是白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