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土地改革是必要的,而且也是极为紧迫的,这是绝大多数公民期盼已久的。通过土地改革,大多数贫雇农每家分了一匹牲口,农民生产积极性极大地提高了。由于进行了土地改革,广大农民翻了身,我们政府才在解放区站住脚,扎下根,我们的部队才有了充裕的兵员,足够的粮草,将反侵略战争、解放战争进行到底。”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因为这是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让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翻身当主人,第一次让广大农民不再受到封建地主的剥削,在土改中也必然存在一些问题。”

“某些地主头脑守旧,没有看到土地改革乃大势所趋,妄图螳臂当车,这些人自然属于要被消灭之列,但很多地主在经过工作后,有和平交出土地的意愿,而我们有的工作队工作方式有些粗暴,不懂得以理服人,而是盲目崇拜武力,相信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造成地主与工作队之间的对抗,使我们平白损耗了不少宝贵的力量……”

“土改中,广大人民群众生平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高兴之余,适当宣泄一下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守旧了那么长的岁月,黑暗中,第一次看到光明,欣喜是难免的。只是也有的地方,因为当地工作队引导不当,使得农民竟然用暴力来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

“为了政府有充裕的资金进行战争,我们在解放区实施了严格的盐业专卖制度,当然,这也是为广大人民群众健康着想,但反过来又使得食盐价格脱离真实物价水平,这种情况下,走私食盐的贩子得以生存下来。”

“一场土改运动,加上放开盐业专卖,原本想让生活更有叙,可事与愿违,一些走私食盐贩子不再进行走私,而是转而抢劫起乡间地主来了。因为土改中,地主在乡间声誉早已荡然无存,抢劫,不管是对什么人,原本是犯罪行为,但这些抢匪在百姓心目中反而成为武松、林冲这样的好汉。虽然政府明白表示政府不支持这种犯罪行为,并且严厉打击。但百姓还是很明白表达自己对他们的钦佩,如坞子寨一位农民就说‘好汉不抢穷人,专抢那些靠抢劫穷人发家的地主,我拥护这些好汉’。”

“这种思想不光农民有,极少数土改工作队员也有。这些土改队员认为这样的行动可以有效地帮助他们将土改进行下去,认为绿林好汉抢掠杀害地主是干了一件好事,地主死了,他家的田地自然成为无主之田,只要将地契找出来,登记入册就可以将田地全部分下去……”

今天是讨论如何将土地改革更好地深入开展下去的日子,一大早,大礼堂里就坐满了参议员。不光有参议员,在走廊上还站满了旁听的政府各部门官员。

大家津津有味听着坐在主席台上的参议院史副议长描述有关土改的问题,同时还饶有兴致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某位领导,想看看这位领导对史议长说的土改中不足问题会有什么样反应。

在座的这些参议员不管来自哪里,他们与乡里地主多多少少都有些关联。

一些参议员原本就是开明绅士,但再开明的绅士,让他们成了穷人眼中的落水狗,这也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

至于来自城里的工商业代表,他们很多在办企业之前,也是乡下地主。现在乡下没有田了,但他们生产的产品却不是那些家徒四壁穷人所能买得起的。购买产品的主要还是有钱人——也就是地主了。为此,感情上他们也会倾向购买他们产品的富人,而不是那些泥腿子。

史秉誉讲了那么多土改中存在的问题,这让这些参议员很是兴奋。

当然,为了照顾某位领导的面子,史秉誉讲话稿中自然要好好斟酌斟酌,如肯定土改主流是好的,效果是让人满意的。说到不好之处,那都是“某些”、“有极少数、极少数中的一小撮”,是次要问题,属于前进路中遇到的小小挫折。

这个“某位领导”自然是杨沪生了。让大家失望的是,杨沪生好象老和尚入定,双手环抱,微合眼睑坐在上面一点反应也没有。要知道,他可是土改最坚定支持者,也是土改运动真正的领头人,如果杨沪生说一声“土改搞的有些过火了”,那土改肯定要换一副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杨沪生现在的反应,却让大家无法了解他对史秉誉说的这些问题,到底是如何看待的。这让坐在下面那些参议员极为失望。

杨沪生并不是对土改问题一点也不关心,恰恰相反,说过“中国的主要矛盾在于农村,解决了农村问题,一切事情将迎刃而解”的杨沪生,他对土地问题关注程度某种意义上而言,比军事问题还要更重。

只是杨沪生在内心已经给参议院下了右派大本营的定义,既然下了定义,那么参议员所拥护的,自然是杨沪生这个以“左派”自居的革命者竭力反对的。对土改,任你参议院有万种不满,他杨沪生自有主意。

微合眼睑的杨沪生,耳朵里听着史秉誉在那大声说着有关土改问题,他自己头脑里还在回味着昨天与章德淳的会谈。

杨沪生事先已经知道,在日本纪年庆应二年(一八六六年)七月二十日,征讨长州藩的幕府第十四代将军德川家茂病死于大阪城。

德川家茂只有二十岁(比杨沪生小多了,不过要是按照出生年月来说,现在所有人都是杨沪生爷爷的爷爷辈),他并没有儿子。水户藩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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