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虽然很多地方因为他的含糊不清受到批判,但在民众武装上,教科书倒是大段大段的摘录——并不是教导国内百姓开展游击战,国内没有战争,难道让他们与政府为敌吗?学习游击战,是为了更好的在国外对付这种很让人挠头的战法。
按照克劳塞维茨所言,人民战争(也就是游击战争)只在下面五个条件下才能发生效果:一;战争在本国腹地进行。二;战争的胜负并不仅仅由一次失败决定。三;战区包很大一部分国土。四;民族的性格有利于采取这种措施。五;国土上有山脉、森林、沼泽或耕作地,地形极其复杂,通行困难。人口多少不起决定性作用,因为游击战中很少会发生缺少人员的情况,居民的贫富也不直接起决定性作用,当然,要是贫穷一点,习惯于吃苦耐劳的人们,往往表现的更勇敢,更坚强些,这些对他们所进行的战争,自然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按照克劳塞维茨所言,人民战争必须像云雾一样,在任何地方也不凝结成一个反抗的核心,但在另外一方面,这种云雾还有必要在某些地点凝结成较为密集的云层。这些解放战争中有无数的例证可以用来证明,而徐永晋他们所要学习的,就是如何逼迫像云雾一样无从捕捉的云雾,凝结成一团,然后用相应的兵力来打击这个核心,粉碎他并且俘虏大批人员。只要成功,当地百姓的勇气必然会低落,大家都会认为大局已定,继续抵抗是徒劳的,因而放下手中武器。中国军队本身是打游击战的祖宗,所能想到对付游击战的方法自然也是西方人士那种直来直去的脑筋无法想象的……学习这些,徐永晋有种感觉,原本需要学习一年的课程好象正在加快教学进度,或许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要从学校回到各个部队去了。
虽然身在与世隔绝的江岛上,可他们还能看到比较新的报纸,他们自然也知道西班牙投入到同盟国的怀抱,令协约国大为沮丧,而中国军队对罗得岛发起的攻击,不过三天就在方司令、郝将军、冯旅长的正确决断、英明指挥下,以全歼敌人宣告战役结束。罗得岛之战中的战车与乘坐汽车长途突袭成了学校中的经典范例,这些学员在沙盘上按照报纸上介绍的情况,无数次模拟过当时的战斗,不过他们模拟的结果,常常是担任突袭的远征军部队被敌人全歼,而不是相反,这让这些学员很是困惑。
当徐永晋专心学习,期待着从军校结业,出去报效祖国时,教导处派人通知徐永晋,说是有人找他。徐永晋跟着教官到了教导处,却发现寻到黄埔军校大门前找他的是她。
出现在徐永晋面前,腼腆带着一丝羞意的小姑娘就是陈春丽,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徐永晋不明白,自己出国作战这才几年的工夫,国内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女追男了?而且还是豆蔻年华还没成年的少女跑到部队追男人,这样的事情在美索不达米亚,他就是做梦也想象不到。
王子和公主的艳遇是不屑去做的,他做的chun梦都是英雄救美,一个人端了挺重机枪,顶着遮天炮火,打败了成百上千的地痞流氓,将柔弱的美女从狼巢中解救出来……以后?没有以后了,每次梦到女孩子用崇拜的目光,含情脉脉要投入到英雄怀抱时,总是枪声大作,阻止了美女*,不是梦中虚构的地痞流氓,而是残酷的现实里的枪炮声,这时候徐永晋就要很不情愿爬起来,投入到一场血淋淋的战斗中。很奇怪,只有要参加战斗时,徐永晋才会梦到美女,平常不用打仗,他也梦不到女人。
现在连梦里都想不到的情景突然出现,在教导处教官面前和陈春丽见面,这让徐永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中,一开口居然问人家饭吃了没有——这个问题让徐永晋后悔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次想起在教导处与陈春丽的见面,哪怕一个人独处,徐永晋也要为当时愚蠢的问题脸红。
还好,教导处的教官还算很会体谅人,各自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让徐永晋与低着头玩弄衣角的陈春丽单独相处。平常他们是决不会允许男学员与女人独自相处的,深怕会引出什么负面新闻出来,徐永晋相信自己之所以能破例,一定是这些教官知道国父接见过自己,并且给予了关怀,或许徐永晋并不认为那是关怀,但教官却和他抱着不同的观点。
没有教官在场,俩人这才有了交谈机会。一询问,原来陈春丽是典型的路盲(这个好象很多女人都有,只是程度有轻重),回到座位时,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徐永晋刚才坐着的地方了,所有的座位都有人坐,一些人正趴在小茶几上昏昏欲睡,印象中是徐永晋的座位,可那里却坐了几个乡下农民,小姑娘脸皮又比较薄(徐永晋对次抱以怀疑态度),不好意思向别人询问刚才那个军人大哥坐在什么位置上。一节一节车厢寻下去,等发现不对,再想回去却又回不去了:她原来在的车厢门被乘警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