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傍晚正愁余,深山闻鹧鸪。(南宋词人辛弃疾《菩萨蛮。郁孤台下清江水》)
自武夷山脉木马山奔波下来的贡水在西行了五百多里后,在郁孤台与发源于大庾岭的章水汇合,浩浩荡荡朝北涌去,汇入到长江后奔腾到海不回头。
赣州就夹在章水与贡水之间,古人贪图省事,将章水与贡水第一个字合并后就出现了一个新江——赣江(贑江)。自南向北的赣江贯穿江西全省。
章水与贡水之间夹着的就是江南重镇赣州府城,赣州古名虔州,隋朝开皇九年设置,以虔化水得名,唐至德年间曾改虔州为南康郡。宋绍兴二十二年改虔州为赣州,元朝至元年间升为赣州路,明初改为赣州府。而赣州城的历史就更长了,最早可以追述到两千两百年前的西汉,东晋年间赣州城为南康郡治,宋以后为赣州州、路、府治。因三面临水,外面平野开阔,称之为铁赣州。
对清廷来说铁赣州在一八六二年的十月五日不再是固若金汤的坚城了,一日一夜,曾经让太平军西征大军顿兵城下一月有余的江西南大门就被解放军第一师及福建二、三旅攻占,守城的两千清军无一逃脱,不是做了刀下鬼,就是成了阶下囚。
丢失了赣州清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广东的清军曾经两次打算夺回赣州,可连赣州边都没有碰到就让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反而让解放军进入广东的南雄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宋朝赣州“商贾如云,货物如雨,万足践履,冬无寒士”,在进入清朝后鸦片战争前因为全国只有广州一个对外窗口,作为广州跟北方交通枢纽的赣州进入了自宋朝之后第二个黄金期,手工业、运输业极为繁盛。可鸦片战争改变了赣州命运,在鸦片战争后,对外贸易重心渐渐朝长江口的上海转移,作为依托广东繁盛的赣州也因为广州的衰退,不可避免的走上萧条道路,直到解放军进占赣州,才让这里重新焕发了青春。
虽然已经过了白露,九月临近午后却还是骄阳如火,狭窄的街道两侧,郁郁葱葱的大树从高大的深井大院中探出头,茂盛的树叶将青砖黑瓦的屋子笼罩在树阴中,给街道送上一抹阴凉。
街道上行人很少,两只黄狗懒洋洋地趴在树阴下面,百无聊赖地吐出舌头,偶尔有行人从身边走过它们也懒得抬一下头看看是谁。
耀眼的日光下,从赣州高大的城墙上几个穿着紧身衣的身影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自由落下,在人们还没有发出惊呼声时,几个人突然悬在半空中,接着再次朝下面迅速降落,这时人们才发现在他们上方垂着一条绳索,绳索正随着下落的人抖动着。
蜻蜓点水般,几个人飞快从城楼上落了下来,解开绳索后这些人飞快朝城上奔了过去,上面又有人飞降下来。
“见鬼了!白队长,叫他们给我下去!要是再给我缩头缩脑,统统给我回去!”
城楼上卢秋生见那些新加入突击队的大鼻子正一个个朝后躲着恨不得上前每人赏他们一脚,将这些家伙踢下城去。
突击队在七月中旬配合三师与海军攻占武昌后就撤到赣州进行训练,进入八月让卢秋生不满的是司令员不知怎么想的,从投奔根据地的外国人中挑选了一部分让他们加入到突击队中来。讨厌的是这些外国人枪打的不错,大多数都会说点中文,却不愿意进行突击队特有的训练。原本就对自己队伍中掺和进外国人很不满意的卢秋生见这些人不愿意进行训练,脑筋一转鬼点子就出来了——卢秋生宣布凡是想加入世界最强军队的必须要经过三道“基础”考试!
也许是突击队基础考试残忍了点,第一阶段,这些大鼻子被要求跟战士们一起全副武装进行十五公里急行军,本来任何军队都有急行军训练的,可突击队的急行军跟其他部队不同,他们必须翻越陡峭高山,穿越茫茫森林,游过湍急河流。在前进道路上最可怕的是为了训练需要自己设置的障碍了,人工制造的沼泽中,到处都是动物尸体,夏天温度很高,这些尸体很快就腐烂散发出呛人的臭味,水蛇、蚂蝗、尖桩、陷阱……战士们要在这种环境下匍匐前进,没有谁不极度恐惧的。开始的两百名大鼻子七天后还呆着的只剩下三十人,其余的都被卢秋生赶了回去。
第一阶段刚刚结束,很快的,第二阶段又到来了。每天十五公里武装急行军没有免除,不怀好意的卢秋生又拿出一堆匕首让这些大鼻子挑选,选出来后让大鼻子自己真刀真枪练起来。让这些洋人深为不满的是可恶的卢队长说了,活的人才能进入下一期,谁要是被刺死纯粹活该!对自己人动刀子让这些人大眼瞪小眼,拿着匕首的手都颤抖起来。见这些人如此窝囊,卢秋生二话不说,将他们带到自己手下面前让大鼻子见见市面。
突击队员的表演让这些人大开眼界,只见这些人好像跟对方有仇似的,一个个怒目圆睁,手中的匕首力敌千钧迅如闪电刀刀都奔着对方要害而去,看架势不刺死几个这些人今天是不肯罢休了。大鼻子看着如痴如醉,卢秋生一旁暗中乐的肚子都要疼死了,自己的这些手下都有良好的武术功底,别看他们好像仇家见面,可手底下都有分寸,实际上是伤不了的。
既然突击队训练就是这样,大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