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才没有害怕,我还想问,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我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件我们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元音顿时心慌,“什么经常做,你不要胡说八道!”
“如果我没有想起过去的一切,或许是胡说八道,但是怎么办,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我们曾经是四年夫妻,我记起你是如何抛弃我的,我记起来我活在怎样的谎言中。”
元音脸色煞白,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目光变得惊惧害怕。
他记起来了,他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平静的生活终于走到尽头……
陆柏川突然把手伸向她,元音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缩了缩身子。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讥讽地勾了勾唇角,“你在害怕吗?放心,我不会打女人。”
元音修长的睫毛脆弱地眨着,轻声说:“你恨极了我吧。”
“恨,怎能不恨。你最初离开家那几天,我一直在痛苦中挣扎,我在想该怎么惩罚你。大概老天不忍看我如此痛苦,让我失忆,失忆的这四年,我的确过了一段还算平静快乐的日子,可是,这并不能掩盖我心里的恨。”陆柏川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逐渐用力,声音里有着刻骨的恨意。
元音吃痛,但是,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能感觉到,他手掌之下蕴藏着何等的恨意,这样的惩罚远远要比打一巴掌还要痛苦。
她苦涩地笑笑,喃喃说:“既然已经失忆了,为什么还要记起来呢?”
“是啊,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永远不要记起。”陆柏川的手缓缓移向她的脸庞,在上面轻轻描绘,“四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她变了么?元音纤柔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迎上他幽深的双眸,翦翦如水的瞳仁里映着他深刻的轮廓。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么,陆柏川?”
陆柏川眼中闪过冷厉的光,用力扣住她的下颚,“告诉我,有没有后悔离开我,嫁给方佑谦?他那么好吗?他比我帅,比我有钱,还是他在那方面比较强,能够满足你?”
元音嘴唇哆嗦着,半天,才缓缓说:“我不后悔,因为佑谦什么都比你好,所以我爱他,不爱你了。”
陆柏川眼里倏忽而过一抹暴虐,扣着她下颚的手缓缓收紧,几乎要将她捏碎。
“痛……陆柏川,你放开我……”元音紧紧皱起眉。
“既然你重新遇到我,就要做好承受痛的觉悟。这次,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和方佑谦的,你也别指望可以像上次那样逃开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陆柏川唇角冷然一扯,“那张离婚协议书,我压根就没签字。”
“没签字又如何,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都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放过你自己?”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因为,这里疼过。”陆柏川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眉峰眼梢蕴含凌厉,“元音,当初你那样对我,你指望我不去计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这个人,从来都很记仇。”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就拭目以待吧。”
陆柏川像丢垃圾一样狠狠甩开她,冷酷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元音听着愤怒的关门声,心猛地一酸,一咬下唇,眼泪颗颗滚落……
宴会现场。
方佑谦到处寻找元音的身影,拨打她的电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她去了哪里?
他问了好几个穿梭于现场的侍从,得到结果都是失望。
突然,他的眸光一专注,便看到元音埋着头朝这边走过来,似乎心不在焉,接连撞到好几个人身上都不知道。
他快步走过去,拉着她关心地说:“音音,你去哪里了?”
元音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抱歉地看着他,虚弱无力地说:“我……我觉得这里面太闷,去外面透透气。对不起,没跟你说一声,让你久等了。”
去外面透气?她明明就是从楼梯的方向走过来的,那个方向没有一扇门……还有,看她红肿的眼睛,分明是哭过了,她不对他说实话,在遮掩什么……
方佑谦不去拆穿她拙劣的谎言,搂着她温声说道:“我看你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吧?”
元音勉强扯开一抹笑,“没事,你放心吧。”
方佑谦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什么。
看她这幅凌乱的样子,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宴会整整举行了三个小时,终圆满结束。
方佑谦和元音往酒店大门口走着,遇到陆柏川和高修。
因为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元音垂着头,不去和对面的男人对视。
陆柏川目光停留在元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说道:“方太太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元音猛然一怔,咬着唇不说话。
方佑谦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语气平静地说:“音音一直都不太喜欢参加宴会,可能有点儿不适应这个场合,不关身体问题,陆先生无需担心。”
“我以为方太太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呢,说实话的确有点儿闷,不过,参加多了就习惯了。”陆柏川神情温和地说,目光却是别有深意地盯着元音。
元音头埋的更深,她知道,他故意在人前表现出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他内心正在暗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