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蕾抓着我的手,说:“现在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狭长的沙岛,被大海包围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更糟糕的是,看起来平静的沙子,暗地里却是流动不息,我们只要站着时间稍久一点,身子就会慢慢的往下陷,一根烟的时间,沙子就会淹没住脚板。这要是困了,躺在沙地里睡一觉,还不马上要跟世界说拜拜。
“怎么办?”大头问我。
我吐了口痰,说:“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去那艘破船上拆几块木板过来,每人抓住一块,就赌谁命大好了。”
大头笑着问于兴旺:“智多星,据你所知,按照bō_bō头的提议,我们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少?”
于兴旺朝大海的方向望了一眼,说:“大海深处,几乎是零。”
“那算了,我们每个人吃颗枪子好了,也好过葬生鱼腹。”大头掏出手枪,问我:“你说自尽好呢?还是你杀我,我杀你。”
“没出息,”明知大头在开玩笑,但他的悲观情绪影响了大家,我夺过他手中枪,说:“就算天要亡我,也不是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试一试。葬生鱼腹,跟暴死荒野有什么区别。”
我不再多言,越拖下去,对我们的体能越是一个考验,我率先走到破船跟前,开始筹谋取木板,找了个位置,使劲一脚蹬了过去。正所谓,烂掉的木船都有三斤铁钉,何况这还是一艘轮船。一脚下去,只把我的教震得发麻。千纸鹤过来,用刀在上面戳了几刀,接着再用力一蹬,架木断开。再合二人力气,掰断一根木板,木板挺大,躺个人上去都没问题。
故技重施,我俩接连卸下许多木板,挑了几块大的,一人一块,又把小木板劈成木条,当船桨用。
接着,我对着木板思考,如何把它们连在一起,不至于让大家在海里飘散。当我把心中顾虑拿出来询问大家时,于兴旺说:“你就别操那个心了,这是太平洋,凭这几块烂木板,你就算拿铁链把它们串起来,一个大浪过来,就叫它们四分五裂。”
于兴旺这么一说,我站在那里,踌躇不定,到底如何是好?久久不愿动身。“唉,”我叹了口气,又深吸一口,刚好一阵风过来,一嘴的沙子。
“别犹豫了,要走的话,马上就走吧。”于兴旺发出最后的通告。
大头抱起小恩,本想着自己带,但看看自己身子的分量,又改变主意,亲了它一下,交给刘旭:“小恩,交给你了。”语调沙哑,让人唏嘘不已。
一人扛着一块木板,一字排开,面向西北,遥望故乡方向,大有壮士一去不归兮的气概。风萧萧兮易水寒,无限惆怅,大年初一,天寒地冻的,一行人莫名其妙的让鬼船给弄到这里,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终死大难不死岛,也比现在要强上千百倍。
后悔已经没用,我手扛木板,大吼一声:“就让我们跟天斗一回看看。”
声音回荡很远,最终消失在大海深处,我把手中的木板放在水面,人坐了上去,木板受压,稍一晃动,海水就漫过木板的高度,渗透板面,打湿我的臀部,冰冷冷的,很不舒服。刚开始,很不适应,划了一会,渐渐的把握了技巧,掌控住了木板。身后,伙伴们见我已经动手,逐个跟了过来。孟蕾没划过这玩意,刚坐上去就掉到水里,冰冷刺骨的海水冻得她直哆嗦。于兴旺在旁边帮扶教导,孟蕾临时抱佛脚的跟于兴旺学着如何控制身体平衡,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浪打过来,孟蕾又被冲到水里,打了个冷战,一生气,也不管木板,淌着水回到岸上。
看来这样不是个法子,现在还在岸边,掉到水里还能站的住,这要是到了海中间,被浪一打,人板脱离,还不是死的更快,就算趴在木板上随波逐流,按现在的气温,冻也把你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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