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朱元璋端坐龙椅,下面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徐子明带着陈文静和弗兰克罗宾,立在堂下,正听着太监通报礼单,罗宾虽然听不懂上面在说什么东西,不过看到朱元璋满意的神色,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跟着弗兰克按照大明的规矩进行跪拜,虽然有些不解,不过看到脸陈文静也是相当认真在做,便没有什么不满了。

弗兰克不是头一次进贡,自然知道朱元璋的赏赐只多不少,倒没有什么担心的,陈文静把从罗宾那里搜刮来的基本都进贡了,那些东西虽然珍贵,不过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些装饰而已,那些听着礼单都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小国也有如此财力,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连弗朗机也要位列徐子明身后了,朱元璋早就拟好了回敬,为了显示天朝富足,自然只多不少。

三国都有国书,朱元璋自然不会怀疑下面有人是冒充的,等到报完礼目,朱元璋便道,

“稍后朕赐宴款待各国来使,与臣等同庆。”

下面齐声称是,陈文静早跟徐子明交待过了,徐子明见朱元璋心情大好,便上前道,

“听闻天朝就要进行科考,小王在本国向来仰慕天朝文化,不知此来可否见识一番,请皇上恩准。”

朱元璋早就听闻这尼耶王世子熟习四书五经,自然龙颜大悦,道,

“好,朕准了。”

陈文静上前道,

“殿下是想亲自参加,还请皇上准许殿下一同参与考试,跟天朝人杰一分高下。”

罗宾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弗兰克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都搪塞过去,只说公主殿下正在跟皇上叙话,叫他不要乱动,等朱元璋答应下来,便散朝准备宴会了,陈文静他们受到准许,在宫内参观。

朱允炆早早派人等在外面,见人都出来了,便上前请几位外使前去小会,陈文静没想到朱允炆会这么急,徐子明也没办法离开,好在也没拉下弗兰克和罗宾,几人便往朱允炆住处走去。 由于朱元璋已经要赐宴了,朱允炆只是准备了茶点,倒没有铺张,方孝孺自然陪在旁边,这老头看上去就是个书呆子,陈文静他们到了,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坐在朱允炆身边,朱允炆站起来笑道,

“贵使远来辛苦,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弗兰克跟陈文静打了多少年交道,自然能听出这是客气话,陈文静事先跟他打过招呼,弗兰克便不等徐子明开口,道,

“殿下客气了,只不过皇帝陛下一直不肯答应与我国通商,倒是让人很伤心。”

朱允炆不知如何回答,方孝孺却不屑道,

“我天朝自给自足,那经商都是低贱之人所行之事,贵使身为伯爵,怎么也念念不忘,端的辱没了身份。”

朱允炆见他如此不客气,也没法说他,只好尴尬道,

“来来,喝茶,听说贵国也习四书,皇爷爷已经准了你参与科考,真是叫人意外。”

方孝孺自得道,

“我天朝文化博大精深,殿下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了,免得到时自寻烦恼,不过到时都是封卷批阅,可没法给殿下留情。”

陈文静早就有些看他不顺眼,就算你是大儒,也没必要这么嘚瑟,弗兰克见陈文静面纱下有些不悦,便道,

“重在参与嘛,不知阁下官居何职,学问如此渊博,想必应该在朝堂之上吧。”

可惜这方孝孺虽然自负,朱元璋却并不得意他,现在仍是一介布衣,只不过在士子中有些名望,朱允炆见弗兰克提到方孝孺软肋,忙道,

“老师自然不屑这些虚名,外使见笑了。”

陈文静见方孝孺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倒是接口道,

“不错,早就听说那些大贤都不屑为官,免得被俗务所耽,真是叫人佩服。”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语气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连徐子明都听出陈文静是在挖苦方孝孺,就连罗宾听不懂都知道方孝孺被陈文静说怒,起身一拂袖子便走,

“无知蛮夷。”

这摆明就是不给朱允炆面子了,不过黄子澄交待过,朱允炆也只能忍着,还要靠他拉拢人心呢,只能道,

“各位还没参观过皇宫吧,我叫人带你们四处走走。”

他起身去追方孝孺,便有宫女带着他们往别处溜达,弗兰克道,

“那老头真不识时务,难怪皇帝不重用他,连点眼色也不会看。”

罗宾只想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弗兰克便道,

“公主殿下教训那老头呢,没大没小,你可不要跟他一样。”

由于两人是用外语交谈,也不怕别人听去,倒是徐子明跟陈文静很安静,罗宾看什么都好奇,弗兰克解释不了,便问陈文静,然后再翻译给他。

柳吟风接到朱允炆通知,便很快进宫陪着陈文静,道,

“皇孙说很抱歉,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见宫女离得远了,便低声道,

“燕王已经同意在教坊司见面了,我只要跟皇孙打个招呼,就能带你们去,那个罗宾也要一起吗?”

陈文静道,

“反正他也听不懂,带着,到时就让他陪着,弗兰克以前也见过干爹,无所谓。”

徐子明道,

“那个铃音还在,你不怕她认出你来?”

陈文静道,

“咱们不叫她就好了,那个赵公公最近如何?”

柳吟风道,

“自从被皇上责罚过,老实不少,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在我也懒得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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