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将信将疑,背着柴就走了,到了京城也不过是上午光景,他先去集市把柴卖了,换些铜板,本想买些米就回去,可是纤依的话到底让他有些心动了,便拿着那块布迟疑走到药铺外。
这个时辰店里的伙计也不是很忙,李非在外面徘徊了很久,就引起别人注意了,掌柜的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人,见状便让伙计出去问问,可是有什么困难,进来说说。
李非被伙计拉到店内,才小心翼翼把破布交给掌柜的看,掌柜本来以为上面是他需要的药材,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埋伏在京城布下的暗哨写来的,上面只说有急用,要他把银子交给这个人,由于上次向燕王告密说朱允炆知道计划的就是这人所为,所以掌柜也不敢细问,毕竟他们办事都很小心,这个人一看就什么都不清楚,就算打听也问不出来什么,便忙叫伙计准备好上面说的银子,仔细包好,交给李非,叫他走了。
李非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拿着银子被送了出来,手上沉甸甸的感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不少,他到了没人地方打开一看,竟然足足有一百两,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由看呆了。
纤依闲来无聊便在周围转悠起来,感觉要住在这里需要添置不少东西,自己恐怕还真要进城一趟,不过还是等李非把银子拿回来再说,想要在这过下去,也要跟邻居熟悉才好。
纤依觉得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轻松,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也不用担心别人算计自己,至于徐子明,恐怕不跟自己在一起更安全,看那朱椿的态度就知道,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没准会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呢!
纤依正想去赵大娘家看看,便见远处有几个骑马说笑过来的人,纤依见不是官府和锦衣卫,倒是没有什么惊奇,想必是谁家出来散心的公子,既然不是来找自己的,也不用太担心。不过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策马向这里狂奔而来,纤依见了感觉有些蹊跷,便躲进屋内去了。
那几人到了门前,便纷纷下马,只听一个人道,
“子玄,你别是看错了吧,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要是你能早来京城几年,叫你堂叔跟皇孙说说,带你进教坊司见见纤依姑娘才是,那才叫人间绝色。”
另一个略胖的男子下马道,
“呦呦呦,好像你就见过似得,子玄,别听他的,他也不过就是听人说的。”
被叫做子玄那人笑道,
“咱们要是好好读书也能进去,皇上今年不是允许科举的士子去教坊司了吗?不过既然纤依都不在教坊司了,去那里也没什么用,反倒不如在外面玩的舒服。”
起初说话那人道,
“对对,还是子玄看的明白,那里出入的都是大人物,若是得罪了谁,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子玄的堂叔厉害,能靠上皇孙这么一颗大树,不过那些士子的事有点奇怪,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事,皇上也不问青红皂白,一股脑都给砍了。”
子玄略有羞恼道,
“这事是北平的燕王做的,我堂叔本来跟皇孙殿下已经商量好了,没想他还有后手,可惜皇上被罗俭蛊惑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那罗佥事肯定跟燕王有什么勾结,皇孙不会放过他的。”
原来这三人都是京城富家子弟,那子玄就是沈玠的侄子,是沈氏一个远方的亲戚,因为沈玠在京城混的好,才把他托付过来,另外一个略胖的是安胖子的儿子安道名,由于这沈子玄初来咋到,便被安胖子打发出来陪他,最早说话那人却是黄子澄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小辈,不过因为黄子澄只有一个女儿,才把他接到家中的,叫黄泉。
那黄泉以前听过黄子澄说起过纤依的事,倒是一直心生向往,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后来才到京城的,那时候纤依早就离开了,方才只是沈子玄说这家姑娘长的貌若天仙,才惹他们好奇过来看看,偏偏纤依躲到屋里,黄泉便拿听来的人物说事,反叫安道名一顿数落。
不过安道名早先也听父亲提起过纤依,知道这人绝不一般,尤其是在海上呼风唤雨,称霸一方,恐怕连诚王都要畏惧三分,不过这些事安胖子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去乱说,安道名也就守口如瓶了。
沈子玄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冲屋内喊道,
“有人吗?拿些水来,刚才我可看见你进屋去了。”
纤依在屋内早把三人说话听个真切,不过他们毕竟都没见过自己,就算看见自己容貌,恐怕也不会联想到自己就是纤依,便道,
“几位稍候,我拿些碗来。”
安道名低声道,
“听这声音,恐怕你要输啊,我仿佛已经看到一位绝色美女,连声音都如此清脆动人,真是让人期待。”
那跟沈子玄打赌的人就是黄泉,闻言笑道,
“道名你也太武断了些,光凭声音怎可断定一个人样貌,若是我输了,就请你们喝酒。”
沈子玄笑道,
“不论输赢,今天回去都我做东,不过你大伯跑去福州主政,把你留下,可有什么深意不成?”
安道名打趣道,
“他那小表妹可是黄大人的心肝,肯定是让他在家照顾的,以后皇孙即位,必是要找个皇亲国戚的。”
黄泉道,
“你们别瞎说,我那表妹可是早早就请了先生教导的,我只不过是协助而已,不然哪有时间跟你们出来。”
沈子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