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下楼准备喝下午茶,还在楼梯上就被琴声吸引了,这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弹琴?当然是同为大家闺秀的海伦娜!
她不是心情不好很久了吗?今天怎么突然有心情弹琴?伊莎贝拉兴致勃勃的朝起居室走去,却更加兴致勃勃的看到,自己那视尊严为生命的哥哥,居然也站在门外,出神的……偷听兼偷看!
伊莎贝拉连忙收住脚步,掩着忍俊不禁的窃笑藏到楼梯下,却发现——亲爱的老管家也一脸尴尬,想笑又不敢笑的站在这里。
“亲爱的亨特先生!”伊莎贝拉立刻想到,屋子有这么多人,总不会只有自己觉得不对劲,莫非亲爱的老管家也看出了什么?
伊莎贝拉一把拉住老管家,蹑手蹑脚的转出楼梯间,从后门出去了小花园。
“亲爱的小姐,你可不能再这样顽皮了,小心脚步!”老管家恢复了正常,一本正经的说。
“别管这个啦,我知道的。亲爱的老亨特先生,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哥哥的反常?如果你告诉我,我也可以跟你分享我的发现!”
伊莎贝拉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让老管家感到拒绝无力。
…………
霍华德先生站在门外时间长了,深感进退两难。他的双脚实在不愿意离开,而他的理智却对他近来那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异常情绪给予了最严厉的警告。
“菲茨威廉!”门外传来父亲比平时略高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天人交战,名正言顺的快步向大门走去。
“看看我们来了什么稀罕的客人!老亨特怎么不来迎接客人?伊莎贝拉呢?奥古斯汀小姐呢?”老霍华德先生兴致很高的嚷嚷着。
老霍华德先生身后站着一位令人无法忽视的青年。他身材瘦削,只比魁梧的菲茨威廉略矮一点,乌黑的头发,冰蓝的眼眸,完美冷峻的脸部线条,笔直的站姿一看就受过军事训练。
“我的儿子菲茨威廉·霍华德,”老霍华德先生介绍道,“这位是海因茨·冯·奥古斯汀先生。”
听见了大门处动静,伊莎贝拉、老管家和海伦娜都已经走了出来,一见到这人,海伦娜几乎不敢相信脑海中跳出的记忆,吃惊的喊道:“海因茨堂兄!”
海因茨是海伦娜父亲的长兄的儿子,是奥古斯汀家族的继承人,年幼时他们兄妹二人时常在一起玩耍,关系很好。在海伦娜13岁左右,她母亲生病去世,她几乎都守在母亲身边,很少再跟这些堂兄弟姐妹玩耍,而当时18岁的海因茨因为朋友们都参了军,不顾父母的担忧和反对,也去参军了,从那之后两兄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这位长兄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英格兰,海伦娜的惊喜可想而之。
海因茨看看海伦娜,冰蓝的眼眸里带上一丝暖意,就像阳光映在冰山上的那抹色彩,整个人因此显得更加英俊,看得伊莎贝拉在旁边轻轻吸了一口冷气,但他只是很简短的说:“你长这么大了,海伦娜。”
范小予决定放纵海伦娜记忆深处的情感本能,二话没说冲上去,紧紧拥抱住了海因茨。
像这样比漫画人物还迷人的冰山系德意志美男,抱得到一次就赚一次啊!
海因茨僵硬了一下,想必他和某位先生一样,很多年都没有如此直接的表露过自己的情感了。然后海伦娜感觉到他整个人都软化下来,有些笨拙的举起一只手摸了摸海伦娜的头顶,什么也没有说。
但在大家互相介绍完毕,在起居室坐下之后,他身上的气势就明摆了写着“我是来给妹妹撑腰的”。
海伦娜笑眯眯、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先大饱了眼福再说,反正是哥哥么,瞧!现在我也有哥哥撑腰了!
“……父亲第一百次劝说我退役回家承担身为长子的责任,将军也认为我已经尽到了义务,可以退役了。但我刚回家就听说了这件事,路德维希叔叔收到海伦娜和霍华德先生的来信之后,心急如焚,婶婶也整日哀叹不幸,连我父母也为此担忧不已。我回家之后,见家父身体健康,原本就计划游历欧洲,见叔叔打算派家人亲自送信到英格兰,这件事情关系到两个家族的体面,这正是我应当承担家族责任的时候,便当即决定走这一趟。路德维希叔叔写好信的第二天我就出发了,到多佛港登陆之后才打听兰顿庄园的霍华德先生,贵管家复信告知您在伦敦的地址,我就直接赶来了。”
海因茨一边说着,一边不时瞥一眼海伦娜,因为妹妹那过分热情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但心里却有淡淡暖意,只好假装没看见,镇定的跟大家交谈。他代表家人对霍华德一家表达了衷心的感谢,并取出海伦娜父亲给海伦娜和老霍华德先生的信当面交给他们。
海伦娜立刻拆开信读了起来。奥古斯汀先生虽然性格软弱,贪图享乐,但对女儿还是有爱的,在信中并没有过多的表露忧虑,而是一味对她加以安慰,说她还年轻,遭受一次挫折也许不算坏事,能在结婚前得知真相已经很幸运了,连父亲也感到欣慰云云,最后说海因茨将代表奥古斯汀家族替她与威斯顿家正式解除婚约,让她之后就跟海因茨回家乡去,还说凭自家女儿的年轻美貌,今后一定会获得真正的幸福。
老霍华德先生也读完了信,沉着的问:“解除婚约之后,你就要带海伦娜回去?”
此言一出,室内气氛顿时一变。
伊莎贝拉担忧的看了看坐得一本正经的哥哥,那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