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用过早膳后,乐菱留在宫里觉得甚是烦闷,心绪不宁。
“这才第一日就觉得就觉得闷了,那以后的日子可该如何是好?”赫连心雅好笑地看着她那张小脸,皱巴巴的挤成一团。
“娘娘——”乐菱委屈地嘟嘟嘴。
“乐菱,不可任性胡闹!”墨兰忍不住指责她,但声音柔柔的,一听就不是真的怪罪。
赫连心雅不在意地笑笑,直起身子来,“既然烦闷,那我们索性去后花园瞧瞧吧,来这宫里总归是要四处走走的。”
“啊!真的吗?太好了!”乐菱高兴地嚷起来,墨兰也没有异议。
外面晴光潋滟,天气正好,三个人慢步踱到御花园。
在这御花园的中央还有一方清池。浅可见底的池水,清澈透凉,池底铺满光滑圆润的鹅卵石。水池周围绿树成荫,阳光透过绿叶洒下来,树影斑驳。
赫连心雅折了一朵娇艳的红海棠在手里,低头轻嗅幽香,墨兰守在她身侧。
“娘娘,这里好凉快啊!”乐菱早就跑到清池边,把手伸进池里划着水浪,整个人趴在池上,一边还不忘开心地对她们叫嚷。
赫连心雅和墨兰相视一笑,对她的调皮贪玩无可奈何,朝她走去。
“乐菱,小心掉——”在池边停下了,赫连心雅好心提醒她。
“呦,这位不是瑾妃妹妹吗?妹妹还真是好雅兴啊!”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语气缓慢中透着几分倨傲。
赫连心雅一惊,一句话没说完,转身朝身后的来人看去。
大红刺金牡丹宫袍,红唇妖娆,一双勾人的媚眼正傲慢地盯着她,丝毫没有忌讳。
“妹妹初来乍到,不知这位姐姐是——”赫连心雅不卑不亢地微笑,忽视她眼底的傲慢。
这个人她在慈宁宫见过,却不知身份。既然如此,她此刻定不会贸然对她行礼。
“初来乍到?”红袍女子不以为然地勾勾唇,眸光凌厉,“说来也是,无知者无罪。香杏,还不告诉瑾妃娘娘本宫是谁?”
好狂妄的语气,仿佛她天生就是要受人仰视的一般,赫连心雅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
“是,娘娘!”她旁边一个伶伶俐俐的婢女脆生生地应答,随即扬起眉毛,“瑾妃娘娘,我家娘娘乃是礼部尚书千金——安贵妃,在这宫里可是和方贵妃娘娘平起平坐的!”
她脸上的得意和嚣张,让赫连心雅不禁想到:狗仗人势。
“原来是安姐姐啊,妹妹见过姐姐。”她客气而疏离地笑笑,算是对她打个招呼,身子依旧站得直直的。
“看来妹妹还真是初来乍到,连后宫的规矩都不懂!本宫还真是意外啊!”安贵妃娇俏的脸上染上愠怒,对她的态度很不满。这个贱人,竟然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依旧这么嚣张,胆敢不对她行礼!
赫连心雅才不管她被她惹怒了,故意拉长语调反问,装作一无所知,“哦,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不懂?那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现在就让姐姐我好好教教妹妹得了!”安贵妃气焰嚣张地挑挑眉毛,说话尖酸不饶人,“不然妹妹岂不是有损我大名的颜面。”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墨兰和乐菱早就变了脸色,低着头一声不吭,乐菱时不时抬头,担忧地望一眼赫连心雅。
赫连心雅最开始到这御花园来的时候,心情还是不错的,所以对于这位安贵人的语气不善,她也没有太多纠缠。她才刚进宫,还不想惹出太多是非来,可惜——目前看来是不能遂她的愿了。
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冷,温度骤然降了下来,看向安贵人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屑,“妹妹不需要。”
这个瑾妃,不仅敢拒绝她,还这么无礼地看她!她可是从昨个在慈宁宫那里就看她不爽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安贵妃对她的眼神很不满,直接厉声喝出来,“不需要是吗?现在容不得你需不需要!太后早就说过,后宫之中就应该上下提携,姐姐我现在就来提携提携赫连妹妹!”
“香杏,上去做给瑾妃看看,什么叫做规矩!”她回瞪了一眼香杏。
香杏低低应了一句,然后抬脚就朝赫连心雅那边走去。
“瑾妃娘娘,今个奴婢可对不住了。”她低着头,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目光在站在赫连心雅身后的两人间快速扫一圈。
一老一小,就是她了。
“尊卑有别!见到贵妃娘娘就得规规矩矩地行礼,做丫鬟的更得跪下来!”
她嘴里大声说着,抬起脚,狠狠朝乐菱的膝盖踹去。
“啊啊啊!”一声惨叫响起。
乐菱立刻白了脸,呆呆地望着护在她身前的赫连心雅,香杏的脚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在香杏伸出腿时,赫连心雅突然冲过来,直接伸手一个巴掌扇上她的脸,把她整个人扇翻在地。
“你敢动手打我的人!”安贵妃惊愕地睁大眼,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亲自动手。再一看香杏,重重地摔在地上,右脸高高肿起,“瑾妃,你竟然下手这么狠!”她怒不可遏地撕声控诉。
赫连心雅淡定地拍拍手,“妹妹本不想冒犯姐姐,只是姐姐的这位婢女实在太让妹妹看不顺眼了,一时忍耐不住动了手。对了,忘记告诉姐姐了,妹妹身上还是有点功夫底子的。”
“功夫底子!难不成你还敢对本宫动手?你是反了不成!”安贵妃扭曲着脸,脸上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平日里有个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