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裳而已,蒋碧荷,真是让你费心了。”我讽刺道,“只是,穿龙袍的,不一定是皇帝,很可能是戏子。同人不同命的例子太多了,就不给你一一列举了。”
蒋碧荷脸色一白,不服气地咬着嘴唇看我,又嘲讽道,“都说姐姐坠马摔坏了脑袋,失去记忆,我倒是觉得,姐姐摔了脑袋变得聪伶俐了,不像从前,只会装柔弱做可怜,让人以为你大度我刁钻!可现在看看,我怎么更讨厌现在的你呢?”
“都说妹妹一向交横跋扈嘴不饶人,不知道是不是庶出的女儿总觉得受气,想翻身呢?”我不客气地说,“讲话注意分寸,可别失了你二小姐的身份,若是不懂规矩,那我只好让我娘吩咐姨娘好好调教你了!”
“你敢!”蒋碧荷被我激怒,脸上的怒气分外明显,她走上前来,坐在床沿上,我微微起身来瞪着她,“你想干嘛!”话音刚落,蒋碧荷阴狠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猛地用手推我胸口一把,她手掌刚好落到我胸口伤口处,我感到伤口处扯得痛,用手捂着,疼得我快叫出来。
蒋碧荷立即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意,“姐姐,既然病了,就好好躺着,动来动去扯到伤口可不好!若是清源哥哥看到你这样子,可该心疼了,从前清源哥哥只要看到你皱眉就着急。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顾叔叔前天说,清源哥哥就要回来了。”
“清源哥哥?谁是清源哥哥?”我脑子里快速搜寻,却没找到关于这个人的半点信息。
“哈哈哈哈,蒋碧微,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蒋碧荷摇头看我,“我可怜你!忘记了最爱的人,嫁给了不爱的人,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我最爱的人?清源哥哥?那是谁?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嫁给了不爱的人?她说的是沈毅吗?越想脑袋就越懵,最后一片混乱,物这些胸口的地方隐隐觉得有些湿湿的,我抬起手一看,掌心全是血!扔丰叉号。
蒋碧荷见状也是慌了,赶紧穿上衣服跑到门口叫人。
“来人呀,不好了!姐姐伤口出血了!”
喊完后,蒋碧荷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是幸灾乐祸。渐渐的,我觉得视线模糊不清,然后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然后,我做梦了,梦里面又一道身影,看样子是个男人,他穿着长衫,平头,站在一团云雾里对我笑,像上次的梦一样,叫着我的名字,碧微,碧微------我使劲儿想拨开眼前的那一团雾气看清楚他的面孔,却都失败,他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但那抹声音却格外清晰。
“碧微,你等我,等我回来就娶你!”伴着这抹声音的,还有火车鸣笛的声音。
再睁开眼睛时,我看到的是沈毅。他穿着一身哔叽长袍坐在床沿,眉峰紧蹙,双眉间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疲惫和担忧,掌心传来他的温度,一只蔓延到心里去。
“碧微!”沈毅紧张地喊着我的名字,“还疼么?”
我无力地吸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你来试试呢。”这话,原本不是这语气啊,奈何我现在没力气-------
沈毅如释重负般笑了笑,接着,又责问我,“还淘气!好好的,怎么扯到伤口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