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将从步行街搜刮的几样摆设物摆在自己准备好的地方,然后回房间换上宽大的条文长t,穿上牛仔背带裤。又来到客厅将画布铺上,又将自己的颜料全部准备好,提来水桶,将画笔整整齐齐摆放一排。
准备就绪后,她又屁颠的跑去厕所拿来橡皮筋随意的将自己头发挽起来。
灵感来自于最近自己在网上无意看到的一副风景画。关于灵感这东西,童晓安保持中立的观点态度。她曾经有一次要赶作业,拿着画笔在台灯下做了一个晚上却硬是一根线条都没有画出来。
所以,急不来。
恰巧她今天状态还不错,下笔顺畅无阻,行云流水。
她一向是个不拘泥于小节的人,创作的时候从来都是属于粗放抽象派。没一会,她身上已经占了不少颜料。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电话响了起来。她随意瞟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接了起来。对方只说了个“喂”字,童晓安就把电话挂了。听他发一个单音节就知道是蓝綦。她继续挥动手中的画笔,让他等去吧。
最好一直等下去。她心里还有气儿呢,凭什么是他一意孤行的缠着她不放,她童晓安却要为他蓝綦的行为买单?
刚腹诽,她家门铃就响了。她放下颜料盘起身开门,估摸着应该是陆聿生,又觉着他不是那种没事会嫌到来找她的人。门还没开完全,她就看到门口扬着电话站着的蓝綦。
童晓安想也不想就关门,却不料门外的男人动作更快,脚底一滑,便跻身进入了童晓安刚搬入没多久的公寓。
厅的男人,看着他自顾自的走到自己还没完成的画幅面前驻足了一会儿,完全没有丝毫的将自己当成外人。童晓安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她便开口:“请问是警察局吗?这里是白星花园e栋502,有人私闯民宅,我要报案。”
蓝綦转身将童晓安手中的手机抽走,贴在耳边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开玩笑。”没等电话那头发飙,蓝綦便挂了电话。
“你应该没忘我们约了今天七点在蓝海岸餐厅吃饭。”蓝綦手里握着手机,倾身看着面前失约的女人:“童晓安,你就是这样感谢别人的吗?”
童晓安也不否认,自顾的从蓝綦手中抽走自己的手机,抬头的瞬间眼神清淡:“知道何必多问。”
看着她毫不闪躲的眼睛,他忽然好恨她的诚实。他也不说话,拉着童晓安便往外走。
“等一下。”童晓安甩开他的手,用手将自己滑落到脸庞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我自己会走,你别拉我。我回去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下。我就是故意要让你等那么久,谁让你傻等不到自己不走。”
蓝綦看着童晓安抱着双臂,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童晓安还穿着单薄的长t加牛仔裤,裤子上还沾了些许颜料,全身上下因为专心画画的原因带了些许狼狈。其中却不失可爱。在他印象中,从未见过如此鲜活靓丽的童晓安。
没有一直努力追寻他脚步的她,因为自己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空而有了他从未见过的自信与美丽。
他一直埋没了她这么多年。
“我等你。”蓝綦伸手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伸手将她头发上的橡皮筋扯了下来,蓬松的短发如争相涌出海面的浪花般落在肩膀上:“我更喜欢五年前你长发的样子。”
“关我屁事。”童晓安白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橡皮筋就走进房间换衣服。
蓝綦也跟进去,却不期然吃了个闭门羹,他无力的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忽略掉心中的传来的涩意。站在门口掏出手机,轻轻划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灵动的女孩,忽觉胸口开始攀升出暖意。
没一会儿,将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的童晓安打开门出来,关上门不看蓝綦一眼就朝电梯走去。
没等多久,电梯便上来了。进了电梯后,蓝綦看童晓安穿的单薄,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给她裹上了。看她立马伸手去摘围巾,他宽厚的手掌捉住她的小手后十指交扣便不放开:“近乎零摄氏度的天气你还穿这么少。不是一直痛经吗,你这个月也快来了,再不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疼的更厉害。”
她到不知道他何时注意过自己有痛经的,五年前就和他住在一起过不到半年,每个月自己大姨妈来的时候都疼的连路都走不了。偏巧任何偏方都治不了自己的痛经,吃止痛药还一吃就吐,来一场月经就好似经历一场战争般要耗费全身气力。
可她却从未在自己月经来时让他发现过,每次第一天她都会去顾巧那里待一天。不曾想他却是知道的。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未曾给过她任何一点宽慰不是吗。
童晓安想抽出自己的手,未果。她侧过身子看着蓝綦,举起自己被她紧牵不放的手道:“我是不是忘了提醒你,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你以为你是谁,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遍,这顿饭只是为了表达谢意。还有,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请你以后不要多管我的闲事。”
“你嘴巴一定要这样毒吗?”蓝綦不屈不饶的握着不放。
“你第一天知道吗?”童晓安嘲讽的看着眼前温润的男子:“没人让你死皮赖脸的紧巴着我不放,你不乐意可以滚。我还不乐意见着你。”
童晓安眼里真实存在的厌恶着实灼痛了蓝綦,从前的童晓安到底被自己推的有多远伤的有多深才导致了如今这样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