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个下午,我始终在没来由的不爽,没来由的烦躁,没来由的气愤。特别是安黎要带我出去买礼服的时候,我简直就像是吃了炮弹一样,火冒三丈,对着他大喊:“姑奶奶不去!”
“不是说好的么,怎么又不去了?”安黎很无奈。
“我不想去了,没心情,不行么?”
事实证明,搞定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绝对比搞定一只发疯的狗还要艰难,并且她的蛮不讲理绝对让男人无计可施,甚至抱头抓狂。
安黎算得上是会哄女孩子欢喜的那种男生,但很可惜我尚不能被准确定义为女孩子,我是个丧心病狂的女博士。
最后,安黎觉得已经不能用绅士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了,只能用土匪的方式。他的嘴角先是挤出一丝干笑,然后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扑过来,直接把我扛了出去。
花花在他身后看的目瞪口呆,当场石化。出门前,我清楚地听他说了一句:“安黎,你彻底栽了!”
我因为这句话,又开始无来由的暗爽,无来由的开心,无来由的魂不守舍。
安黎扛着我,挥手叫了辆出租车,出租师父停下来,半天没开门,估计是在合计要不要报警。
“师傅,吓着您了吧,没事儿,我们玩抢亲呢!”
安黎那张长得比较诚实的脸救了他,那师父竟然相信了。
“你们年轻人可真是精力充沛啊,没事抢媳妇儿玩,冒昧的问一句,你抢的是自己的媳妇,还是别人的媳妇?”
安黎是存心的想搞一搞这八卦的司机师傅,便拍着胸脯道:“笑话!自家的媳妇还用抢啊,这女的是我刚从一杀猪的屠夫手里抢的,现在她丈夫还拿着刀满街找我呢!”
那师父一个刹车,直接停马路中间了,嘴里斩钉截铁的蹦出俩字儿:“下去!”
“师傅,你别听他瞎说,他开玩笑呢,我是他亲生的媳妇!”
那司机师傅一听,脸色更难看了,那样子恨不得一脚把我俩踹进车轱辘底下。
“下,我们这就下去,师父您别生气,别追尾!”
我和安黎基本上是屁滚尿流的从出租车上跌下来的,简直就俩小瘪三。
“你说你们事儿说咱俩抢亲干嘛呀,这不自找麻烦么!”我一边在太阳底下暴走,一边抱怨。
“我不就寻思逗逗他么,谁想到他还当真了!”
“谁让你把谎话说的那么真实呢!我都当真了,何况他?”
“宁宁,你什么意思?这话听着有弦外之音啊!”
“你听出来了啊?还没傻到底嘛!那你听没听出来,我这弦外都是些什么音?”
安黎眼珠子一转道:“哆、来、咪、发、索、拉、西?”
这家伙实在是太奸诈了,想从他嘴里逃出点秘密来,比在老虎嘴里安个牙套还难,这货要是当了特务,可有敌人头疼的了。
可我不是敌人,他却在潜伏在我面前假装伪装者,我猜不透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