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要紧.子墨不得已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公公.冷香走了.”
“她为何要走.去哪儿了.”仙家好吃好喝地待她.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沒影儿了.
“冉冷香……她是驭魔教的人.”子墨说出的真相震惊了所有人.
“胡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跟邪教有瓜葛.”仙莫言不敢信.
“爹.子墨沒胡说.她才不是弱女子.她都把子墨打伤了.”渊绍替妻子不平.见儿子和儿媳都振振有词.仙莫言不由得信了几分.但是更多的则是疑惑.
“子墨啊.你凭什么就能肯定冷香是驭魔教的人呢.她告诉你的.还是就因为她把你打伤了.”显然其中疑点颇多.
“这……并非子墨诬陷冷香.是因为当日在场之人中还有一名驭魔教的成员.而他刚好是我认识的人.”子墨的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她不敢对仙莫言撒谎.却又不能扯出与鬼门的联系.
“你怎么会认识驭魔教众.”仙莫言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
“子墨幼时在外玩耍时曾遇见过他.当时我年纪小.只觉得他奇怪.便随口问了他是谁.他回答我说.驭魔教.妖鲨齿.因为此人长得实在奇特.有一口鲨鱼般的利齿.因而记忆犹新.”不知道她编的理由大家相不相信.反正她不能透露任何有关鬼门的信息.
“这样啊……”仙莫言眯起眼睛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对了.我还从冷香与妖鲨齿的对话中得知.其实冷香的父亲并沒有死.不过她父亲到底是不是婆婆的大哥就不得而知了.”子墨顺便还将冷香与妖鲨齿的师徒关系告知了仙莫言.仙莫言听后更加眉头紧锁.
后來仙莫言说自己累了.将几人都赶了回去.仙渊弘抱來儿子、女儿.守在朱颜床边等待她醒來.而子墨趁渊绍午睡时悄悄回了一趟驸马府求取续魂草.令子墨意想不到的是.求药的过程异常顺利.本以为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换取的药材.居然轻轻松松就拿到了.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棵续魂草是阿莫靠“出卖色相”为她换來的.
晚间朱颜醒了过來.夫妻二人合计了一晚总算定下了宝妹的大名..仙婧.取“婧”为女子才品、形貌俱佳之意;谐音“仙境”.也是希望女儿的人生能如仙境般快活.第二日朱颜再次陷入沉睡.这次又睡了一个昼夜才清醒两个时辰.
朱颜清醒的时间愈发短暂了.十天在她黑甜的梦乡中转瞬即逝.
五月三十的清早.朱颜突然变得精神焕发.还亲自为全家人做了早餐.用膳的时候大家的心情反而十分沉重.因为他们都明白.朱颜这是回光返照了.
“爹.今天我就不入宫了.你带渊绍去吧.帮我把贺礼捎带上.”仙渊弘想多陪陪妻子.仙莫言理解地点点头.
闲杂人等都被仙渊弘屏退.只有他和朱颜带着一对儿女窝在花园里的吊床上.朱颜伏在渊弘的胸口.怀里搂着两个涎着口水睡得正香的孩子.她的秀发蜿蜒到丈夫的膝头.渊弘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一边吟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节选自《子夜歌》收录于《乐府诗集》]”而隐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则握紧了子墨交给他的续魂草粉末.
朱颜幸福地笑了.顽皮地接到:“自从别欢來.奁器了不开.头乱不敢理.粉拂生黄衣.[ 同上]不过幸好.天不绝人愿.故使吾见郎.夫君.我多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永永远远.夫君.我怎么好像又累了呢.”她能感到渊弘抱着她的手臂一颤.
“先别睡.起來喝口奶茶吧.”渊弘一只手将药包展开.粉末顺势洒入奶茶杯中.他小心翼翼将她扶起.喂给她一口香甜的奶茶.
喝了续魂草的朱颜觉得一股势不可挡的困意袭來.她终于对抗不及.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好困.我要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你要记得叫醒我……”
“好……你安心睡吧……”仙渊弘的男儿泪终于跌落在妻子的眼睑.只可惜这双明眸再也不会睁开了.
一阵大风刮來.吹落了一地槐花.一片调皮的花瓣落在了仙婧的鼻头.小丫头软软地打了个喷嚏.
渊弘仰天而望欲使泪水逆流.自苦道:“朱颜辞镜花辞树……宝妹.为父后悔给你起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