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你听爹说.这事儿不是沒有可能.但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你知道……”他话还沒说完就被一个尖酸的声音截断了.
“我知道.我是寡妇嘛.哼.”陆晼贞用那种“我年纪轻轻成了寡妇还都不是拜你们所赐”的眼神瞥了陆汶笙一眼.陆汶笙顿时心里又不好受了.
“贞儿.你别这样说自己.你忘了.你可是楚州有名的贞妇‘桃花夫人’啊.你长得美艳动人.又美名在外.况且、况且……”陆汶笙想说况且她还是处子之身.可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最终还是选择跳过这个尴尬之处:“唉.如果你要是再能学着点如何讨好男人.那圣上也未必对你不动心啊.”
真以为她不懂讨好男人么.她不是不会.只是她那死鬼丈夫沒给过她这个机会啊.陆晼贞朝着父亲温婉一拜.顾盼生姿仿若回到了她出嫁之前的模样:“女儿但凭父亲安排.”起身会心一笑.桃之夭夭尚不能及.
陆晼贞回到房间后开始仔细打扮起自己來.
将头发打散重新盘了一个少女的发髻.新月珍珠额环将洁白的额头遮去一般.更显得她的脸又尖又小.堪堪剩了巴掌大小;她涂上久违了的水粉嫩色口脂.以铜黛描眉绘出一抹远山.茉莉粉的香味染上跳动烛火.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微醺……
陆晼贞揽镜自赏.沉迷其中.她转过头.难得温柔地问婢女情浅:“你说.我好看吗.”
“大小姐甚美.”情浅如实而说.
“比之晼晴如何.”晼贞随手拽过一摊衣物.其中有一条毛色雪白的狐皮围巾.她盯着这条围巾.陷入了往昔的回忆.
她记得.三年前她和晼晴跟随父亲参加一次打猎.初识协领大人的两个儿子..林渊、林泽两兄弟.林渊已三十而立.娶过一妻一妾;而林泽与她同年.尚未婚娶.彼时她已经孀居两年.对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青年颇有些心动.因而.整个打猎过程中.她都纵马跟随林泽.只可惜不得不带着十五岁的妹妹这个“拖油瓶”.
林泽瞄准了一只白狐.一路追踪.陆晼贞嫌弃晼晴的拖累害得她跟丢了林泽.晼晴一怒之下.打马而去.径自跑得沒影沒踪.后來晼贞才知道.这小妮子犯起倔來.竟然自己跑去追捕白狐.而就算在追捕的途中与林泽不期而遇.并上演了一场激烈的夺狐大战.
最终技高一筹的林泽猎得白狐.但他却对倔强刚烈的晼晴产生了兴趣.当时.十分妒忌的晼贞还故意抢走了林泽原本要送给晼晴的白狐.然而.林泽并沒在意.只是笑着揉了揉晼晴的头发.说下次在猎更好的给她.
数日后.白狐皮被制成围巾送到府上.一同送來的还有林家提亲的帖子.陆晼贞怅然若失地摸着狐皮围巾.得了战利品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失了人心……
“二位小姐各有千秋.都是个顶个的美人.”情浅这个丫头倒聪明.谁也不肯得罪.
好在陆晼贞今日心情不错.她不屑地一挑嘴角.将狐皮围巾扔给情浅:“去.把这个给二小姐送去.她喜欢的东西.我还给她便是.”反正她即将会拥有更好的.无论是皮草、还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