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彩屏似被惊吓到地拍了拍胸脯.转而又一副老好人地模样.苦口婆心道:“香雪.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有些错.不能一犯再犯.”
冷香雪斜吊着眼.静静地盯着邹彩屏的脸.一瞬之后.她突然爆发.扑到邹彩屏身上对她拳打脚踢.并大骂:“邹彩屏.你个畜生.你敢陷害我.是你.一定是你在我的茶里动了手脚.”
邹彩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殿内顿时乱成一锅粥.皇帝还在里间休养.岂容她们放肆.凤舞盛怒之下掀翻了手边的茶盘.勒令她们停下:“都给本宫住手.快拉开她们.”
几名内监在太后“成何体统”的碎念中分开了状如疯妇的两人.邹彩屏瑟瑟发抖.心有余悸;而冷香雪显然还不解恨.想再扑过去厮打无奈被死死按住.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邹彩屏这个贱人干的.是她要害奴婢.不、不对.是她要害皇上啊.娘娘.您不能放过她.她才是幕后黑手啊.”冷香雪涕泗横流.声嘶力竭地控诉着.
然而.众人都像看疯子一般看着她.沒有人相信她.
邹彩屏同情地摇了摇头:“唉.这孩子疯魔了.都开始满口胡话了.我怎么会是凶手呢.我虽与你一同去备茶.可是我泡制的是给太后的红枣枸杞茶;你给皇上准备贡菊茶.我可是碰都沒碰过啊.话出口之前.可得三思……”
“你、你.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办到这一切.但是.我沒做过.所以.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了.”冷香雪直觉问題就出在备茶期间.但是她真的想不起來是哪里不对.
“香雪.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从前是怎么待你的.大伙儿都有目共睹的.咱们各担各责.休得给我乱扣罪名.”邹彩屏冷冷瞥了她一眼.向两后连连俯首叩拜:“请皇后、太后明鉴.奴婢是清白的.”
“呸.狗屁的清白.你才是最阴险、最污秽的小人.”冷香雪朝着邹彩屏的面门吐了一口吐沫.
“放肆、放肆.在哀家和皇后面前胆敢口出秽语、侮辱他人.给哀家把她的嘴堵上.拖下去、拖下去.”姜枥被气得七窍生烟.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母后息怒.”凤舞一边替姜枥捋着胸口顺气.一边淡漠地扫视过冷香雪表情扭曲的脸.最终把视线停留在唯唯诺诺的邹彩屏身上.她冷声下旨:“冷香雪刺杀天子未遂.赐死.拘其九族待判;邹彩屏包庇、疏于管束下属.着撤去司膳之位.降为三等宫女.去慎刑司服役半年后再回御膳房吧;至于太子殿下……在皇上康复之前.就先委屈你呆在麟趾宫不要出來了.”
凤舞问都不问太后.直接代行天子令.甚至连太子都一并处置了.众人心中愕然之余.不禁对皇后、对凤氏又多了一份忌惮.
被堵住嘴拖行的冷香雪欲辩无声.决堤的泪水打湿了口中的布巾.
领了罚退下的邹彩屏在经过冷香雪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了下來.她掏出手帕欲替冷香雪拭泪.被冷香雪扭头躲过了.冷香雪仇恨低瞪着她.眼中熊熊烈焰迸溅.
邹彩屏硬生生扳过冷香雪的脸.用手帕使劲儿在她脸上蹭了蹭.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想拉我垫背.做梦吧.黄泉路上走好.呵呵.”神情悲戚.但话语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