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中秋节不仅是百姓的团圆佳节,也是皇室一大重要节日。/今年的中秋节更是与以往不同,除了安排了两位嫔妃的册封礼,最重要的今天的晚宴皇帝先是要在承光殿宴请朝中重臣,不仅如此就连游历在外的两位王爷也特意赶了回来,今晚也要出席宴会;与此同时后宫女眷和朝廷命妇及家眷则在安昌殿宴饮,宴会酉时开始戌时结束,戌时皇帝会携后宫有宠的嫔妃一同去往太液池中心的蓬莱洲赏月、吃月饼,以示宫闱和睦。
上午完成了庄妃和澜嫔的册封礼,下午皇后要准备晚宴的事宜,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还好有仪贵妃和贤妃从旁协理。之前为了这次册封和节日忙碌一个月的尚宫局,除了还要负责宴会食物的御膳房,其他三司都暂时松一口气了,今天晚上她们也可以小小地放松一下。
身着银纹绣百蝶镀花吉服的李婀姒在册封礼上跪听皇后训导,此时到宫里已经有些累了,可是来不及休息便要立刻准备晚宴的妆饰。因为晚上太子也会出席宴会,所以琥珀便提早来到关雎宫,一方面是想与旧主叙叙话,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李婀姒这里有什么是她能帮上忙的。晚宴由琉璃赔李婀姒出席,加上琥珀也会在场,所以晚上婀姒放了子墨的假,让她和宫里的宫人自己好好过个节,子墨也乐得轻松自在。
“娘娘,奴婢给您重梳发髻吧,这身吉服是不能换了,可是发式还是可以换一个的。”琥珀在李婀姒面前依旧谦逊地自称奴婢,李婀姒也曾说过她几次,可她就是改不了,久而久之李婀姒也就随她去了。
“好啊,这高椎髻赘得本宫头疼,就梳蝶恋花髻吧。虽然子墨跟你学过,但总觉得还是你梳得最好看。”琥珀也不多赘言,立即动手打散婀姒的头发,又一点一点重新梳理起来,二人一边梳头一边聊天。在聊天中婀姒得知太子妃夏蕴惜今早请平安脉时被诊出有孕,太子十分高兴,打赏了麟趾宫上下的宫人。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他高兴也是自然,又正逢中秋佳节,可谓是双喜临门。看到琥珀在说夏蕴惜有孕之时,眼中完全没有嫉妒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祝福与期待,婀姒这才真正可以确定琥珀在麟趾宫的日子过得是真正舒心,她与太子、太子妃也是相处融洽。
“看你和太子过得好,本宫心里真替你高兴。”婀姒动容地拍了拍琥珀的手,镜中的琥珀也是眼眶微润。琥珀自觉着今天这欢喜的日子不宜落泪,便讲起了一桩从泰王府传出来的趣闻:泰王端璎弼自大婚以来与泰王妃杨意清感情一直不睦,听说是杨意清心高气傲、又是满腹书香,十分不喜泰王玩世不恭、fēng_liú不羁的作风,因此对他十分冷淡。每每泰王想与之亲近,杨意清便十次有九次都借口闪避,久而久之夫妻之间的关系愈加恶劣。这不,成婚不到俩月,泰王便从外面抬了两名姬妾进府。说也奇怪,此二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虽貌美却呆若木鸡,迟钝得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泰王以此二女讽刺杨意清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为了羞辱杨意清还特意将两个姬妾取名为清姬、意姬,此事一出杨意清非但没有泰王意想中的暴跳如雷,反而更加看不起泰王的为人,以致二人关系降至冰点。
虽然命妇、贵女之间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是琥珀看着太子为亲弟忧心也不免有些心疼,甚至还有些怨怪泰王的胡闹。她一边将婀姒的头发梳成蝴蝶形状的髻,一边担忧道:“别人听了这事儿也就一笑而过,可是太子却着实为泰王担心。泰王已经成家立业,以前的那些作风也该收敛收敛,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免不了又是一顿斥责。太子与泰王一母同胞,泰王遭斥那便也是太子的不好。如今太子妃有孕,实在不该让太子在这种事上操心。”
“你倒是心疼太子。泰王那个性子啊,也是从小被他父皇和哥哥宠坏了。不过这总归是泰王府的私事,我们还是不宜置喙。泰王和泰王妃年轻,脾气又都是倔强的,等日子久了、磨合磨合就好了。”其实但看泰王用两名妻妾跟杨意清赌气这事儿,怕是这泰王对杨意清还是有些在意的,否则也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希望如此吧。奴婢见过泰王妃几面,倒真是个冰清玉洁、气质高傲的奇女子,奴婢要是泰王定是不忍心惹这样的女子伤心。”琥珀给婀姒戴上那对她最喜欢的金累丝镶紫珠莲花掩鬓流苏,又插上两支镏金边紫玉檀簪,最后以蝴蝶华盛压住垂顺在脑后的紫绡纱丝带。
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临近开宴的时辰,于是各自整理一番,叫上琉璃一起去了安昌殿。
李婀姒一行人到安昌殿时,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些人连婀姒也是第一次见。婀姒初一进殿,除皇后和四妃以外,其余妃嫔、命妇都起身向她行万福礼,弄得婀姒倒有些不自在,赶忙免了众人的礼,然后由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妙青引领入座,琥珀也坐到了太子妃夏蕴惜的身后。而紧邻夏蕴惜下首的泰王妃杨意清和晋王妃凤卿却只是干巴巴地坐着,杨意清大概本就性格清冷不善交际,而另外一位怕是自恃甚高不屑与人寒暄。
坐在李婀姒上首的居然是久病不出的淑妃郑姬夜,婀姒跟郑姬夜见礼后便随意问起她的近况来:“淑妃娘娘的身子好些了吗?今夜天气尚好,但也要注意别着了风寒才好。”郑姬夜只比皇后年长一岁,但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