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哭了……”夏语冰一边替卫楠擦拭着眼泪,心里一边盘算着成功打击皇贵妃的可能性。
“嫔妾想与姐姐交心,所以才冒险说了实话。但这件事,姐姐万万不可告诉别人!”不管最终成与不成,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恐怕不行。”夏语冰决定了,她想助卫楠一臂之力。
“什么?姐姐这话,难不成是要检举嫔妾?!”卫楠急了。
“妹妹别急,你听我说。我并无告发你之意,反而是想帮你!”如果在香炉内封麝香真的是徐萤所为,那么她与卫楠、陆晼贞也算有了共同的敌人!
“真的?姐姐打算怎么帮嫔妾?嫔妾将死之人,可以不在乎别的,但万万不能连累了姐姐!”单从这一点上看,卫楠还是将良心的。
“妹妹的方法就别想了,铁定是行不通的。要想扳倒皇贵妃,就必须有真凭实据!”夏语冰斩钉截铁说道。
卫楠无奈:“可是……嫔妾上哪儿去找证据?”
“不必找了,你已经有了!”见卫楠满脸困惑,夏语冰走到门口,朝外面吩咐了一声:“菱巧,麻烦你把刚刚那个香炉拿进来。”
菱巧赶紧照做,夏语冰微笑着接过东西,又将门关好回到床边。
“妹妹瞧瞧这香炉里面,有何特别?”夏语冰将香炉盖子拿开,让卫楠朝里面看。
卧室里光线不明,卫楠很难辨别出有何不妥。算了,也不再卖关子了。夏语冰用簪子在内壁上刮了几下,再取出簪子时,簪尾已经挂上了一层黑乎乎的粉末。
“这是何物?”卫楠壮着胆子摸了摸黑色粉末。
“麝香!”这香炉跟漪澜殿中的如出一辙,夏语冰敢肯定,里面必是也封了麝香。
天呐!卫楠似被火烫般地缩回了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谁把它封在里面的?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自然是用来损害母体、胎儿了!”难怪她一复宠,司设房就巴巴地给漪澜殿里换这换那,原来都是为了混进这些个害人的东西!看来不想她怀孕的并非皇上,极有可能是皇贵妃!
“嫔妾想起来了!这个香炉,原是属于竹美人的。听菱巧讲,竹美人当年也是很得宠的。这个香炉就是贺她加封迁居之喜的……现在看来,原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皇贵妃定是想利用这香炉里的麝香,使竹美人绝育!”卫楠突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她又想到谭芷汀也居于东配殿多年,难怪总怀不上孩子,敢情都是受了这麝香之害!
“一定就是这样!”夏语冰愤恨不已:“实话不瞒妹妹,我的漪澜殿里,也遍是这些害人的玩意!贞嫔滑胎,也多半是因此!”
“我的天!皇贵妃真是居心叵测,她是想绝了皇嗣血脉?!”卫楠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她指着窗外:“东配殿里还有一尊大的香鼎,肯定也有问题!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没用的。那大香鼎里的麝香一定早已融化干净了。”烧了好几年,早就半点痕迹都不剩了。如果不是慕竹和谭芷汀弃用了这个小香炉,恐怕她们也拿不到这么有力的证据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卫楠此刻没了主意,全凭夏语冰指点。
“目前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联合贞嫔一起状告皇贵妃。她若知道自己因何没了孩子,肯定比你更恨皇贵妃!”皇后命徐萤调查贞嫔小产,却不料徐萤就是凶手!而徐萤又将所有人蒙在鼓里,一旦戳破,不单贞嫔恨死她了,就连皇后也不会放过她!
“嫔妾身子不便,就劳烦姐姐去替嫔妾说项吧!不过姐姐放心,一旦说服贞嫔与嫔妾联手,嫔妾绝不提你半个字!”同时她也会劝服贞嫔,确保让夏语冰置身事外。
“好,我相信妹妹是信守承诺之人。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妹妹且等我的好消息吧。”夏语冰又与卫楠相互嘱咐了几句,便抱上香炉回了漪澜殿。
回去的路上,梓悦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主可想明白了?真的要蹚这趟浑水?”
“我亦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皇贵妃凭什么肆意害人,还能逍遥法外?”更何况她本身也是受害者,怎能就此罢手旁观?
“万一皇贵妃死不承认,或者随便找个替罪羊呢?”若是费了好一通工夫,却只得了个不痛不痒的结果,那才叫一个悲催!
“替罪羊?你觉得会是钟澄璧还是胡枕霞?”夏语冰冷冷一笑:“如果这两人中真的有人替皇贵妃顶了罪,那就更说明问题了!”这就表明徐萤与尚宫局的高层有勾连,即便一时半刻拿不到证据,也定会在帝后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
夏语冰本就没想过要借此一举扳倒徐萤。她要的,不过是帝后对皇贵妃的信任尽失!只要皇帝了疑心,徐萤今后的日子就别想一帆风顺了,晋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原来小主打得是这个主意?是奴婢愚钝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小主不傻,所以她要引得“大腿”与“大腿”相搏。
“废话少说,咱们赶紧回宫,拿上你挖出的那些碎片和这个香炉,好好去‘开导’一下贞嫔!”夏语冰是铁了心要拉陆晼贞下水了。反正陆晼贞不拼死一搏,就只能“烂死”在寝殿里了;但她却不想被贞嫔的“腐臭味”一直熏着!
回到漪澜殿,主仆俩迅速收拾好证物,将它们放进一个食盒里。夏语冰亲自提着食盒,款款行至陆晼贞门前。
“贞姐姐,妹妹来瞧你了。我给带了姐姐‘最想要’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