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处长的话,让龙艳丽不禁“咯噔”一下,心想:他不会是想让我动手杀人吧?
正如茅处长所言,虽然在特训班经过各种特工训练,尤其是暗杀方式,龙艳丽至少学会了十几种之多,但要说真的动手,还真的没有过。
唯一一次向人动刀,还是在特训班里,一个教官垂涎她的美色,欲借训练之机欺负她,愤怒的她拔出匕首就朝对方的下身挥去,虽然没要了对方的命根子,却也在小腹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由于用力过猛,刀尖同时碰到了她大腿的内侧,凌风的营座偷窥到的,就是那时留下的疤痕。
除此,她再也没有用刀枪伤过人。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她用脚蹬凌风的下身,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却给凌风留下了一个悍妇的形象。
“是的,长官。”龙艳丽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声。
茅处长把手枪递给她:“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当然,我不是在试探你的忠诚,而是锻炼你的胆量。”
茅处长清楚,和凌风的父亲一样,龙艳丽的父亲龙老先生,也是老同盟会的成员,正因为如此,她刺伤教官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龙艳丽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茅处长手里接过手枪,但却站在那里半天没有挪步。
“怎么了?”茅处长问道。
“长官,我......”
龙艳丽也不是绝对不敢杀人,就像在南京郊外,如果手里有挺机关枪,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那几个鬼子全都“突突”了。
面对无冤无仇,而且又遍体鳞伤的游击队的联络员,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凌风看她那副样子,心里就难受,而且根据他的估计,等会面对后面的犯人时,茅处长肯定也会让他动手的,嘴里虽然说不是为了试探忠诚,可实际上恐怕非此莫属吧。
“你对付老子时的那股狠劲上哪去了?”凌风走过去,看似对龙艳丽不屑一顾,其实真心想为她解围,气归气,恨归恨,凌风心软,看不到女人受委屈的样子。
他从龙艳丽手里夺下手枪,刚刚准备对准那个联络员,茅处长却按住他的手腕:“你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件事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所以,请你不要浪费子弹,更不要剥夺别人锻炼的机会。”
龙艳丽知道凌风是想为自己解围,但他的话却说的一点都不中听,加上从茅处长的语气中,龙艳丽知道自己要是不杀这个人,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她伸手从凌风手里夺回手枪,走到铁栏栅跟前,先是用枪对准那个联络员,然后两眼一闭,“砰砰砰”连放三枪。
龙艳丽不忍目睹对方的惨状,但一想到对方血肉模糊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冲到一边,拼命地呕吐起来。
卢荣上前从她手里取过手枪,略带不屑地说道:“小心走火。”
茅处长没去理会龙艳丽,转而询问谌樵林:“后面还有多少?”
“还有六个。”
“立即解决了。”
“是。”
茅处长看到龙艳丽呕吐了半天,等她缓缓站起身来后,才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后,厉声说道:“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走一个的原则,对于这些人永远有效!”
“是,”谌樵林随声应道:“卑职明白!”
“还有,”接下的话,茅处长显然是在暗示谌樵林:“如果谁敢在党国危难之际,通敌叛变,投靠日寇成为汉奸,即使是在天涯海角,茅某人也定当亲自前往,手刃败类!”
“是!”谌樵林惊出了一身冷汗。
凌风在被带到这座秘密监狱,看到茅处长亲手处决,并且又把枪交给龙艳丽之后,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估计茅处长让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拿几个共产党来试探自己,对此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虽然他是共产国际秘密特工,但与延安方面没有任何联系,当年虽然经龙可云介绍加入过中国共产党,可在他看来,与加入任何一个左翼的政党和学生组织没有区别,甚至没有参加任何组织活动,就因为被父亲送到日本,与龙可云断了联系。
而共产国际对自己特工的保护,也是有着相当严肃的纪律的,甚至明文规定,一旦敌人用自己的同志和上级试探自己的话,为了确保身份不被暴露,可以当着敌人的面用刑甚至枪决。
作为共产国际的特工,他不可能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游击队联络员,而暴露自己或者引起茅处长的怀疑。
所以他主动要求代替龙艳丽执行枪决命令。
但出乎意料的是,茅处长并没有用这种方法试探他,却强迫龙艳丽执行命令,凌风不得不因此怀疑,茅处长究竟是真的想试试龙艳丽的胆量,还是龙艳丽有共产党的嫌疑?
离开秘密监狱之后,茅处长带着他们回到了警察局,在谌樵林的办公室里,他首先单独召见了龙艳丽。
龙艳丽以为他会对自己刚才的表现自责一番,没想到却得到了他高度的评价,什么“虎父无犬女”,“巾帼不让须眉”的高帽子,一直往她头上戴。
一通客套之后,茅处长才转入正题,说出了他要锻炼龙艳丽胆量的真正原因。
“小丽同志,别说是七七事变和淞沪会战,再往远里说,就是九一八事变乃至大清末年,我国与日寇之争,国力、军力不可同日而语有目共睹,但在情报方面也是相去甚远。”茅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作为领袖寄予厚望的情报组织,戴老板为在对日情报方面,不能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