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善信来到路边,远远看到岩井英一的轿车停在自家的门口,浑身热血直往上涌,虽然他不能行夫妻之事,可妻子却不是留给别人用的。
书房的窗口是在院子的背面,昨天晚上岩井英一来到家中时,英子曾想让凌风从这里逃走。
铃木善信不在家的时候,除了打算晚上之外,英子一般是不会进入他的书房的。现在看到书房里亮着灯,铃木善信心里还闪过一丝庆幸,毕竟他们没有直接进卧室。
铃木善信纵身爬上二楼,紧紧贴在书房的窗台边沿。虽然窗户是关上的,但却并非密不透风,至少里面说话的声音,他还是听得见的。
当听到岩井英一暧昧地询问凌风,英子怎么样的时候,铃木善信几乎要从窗边摔了下去。
——老不死的,占领英子不说,居然还把她当成阿菊了!
铃木善信啐了一口,伸手把枪掏了出来。
如果说他对父亲侵犯英子可以容忍,对岩井英一霸占英子还能等待时机的话,却绝对不能容忍岩井英一把英子当成阿菊一样,提供给凌风这样一个中国人受用。
所谓的阿菊,是日本人对身在国外的日本技女的统称。
日本从明治维新后国力有所上升,但要想满足他们对亚洲大陆称霸的野心还远远不够,为实现其侵略计划,迅速提升国力,政府不仅公布了《娼技解放令》,还鼓励大批年轻女子到国外营生,为国家赚取外汇以提高军费开支。
日本近代著名的思想启蒙教育家福泽谕吉有句名言:日本对付亚洲有两种武器,一是枪,二是阿菊。
在淞沪会战前后,在中国营生的阿菊,已经超过好几万,除了为他们国家赚取外汇外,还从事各种各样的间谍活动。
据《朝日新闻》统计,每年这些阿菊们,要向日本国内汇款多达上千万元。毫不讳言,在日本为侵略扩张的原始积累中,充满了阿菊们的艰辛和痛苦,她们在为家庭和国家牺牲自己的自由、幸福和青春的同时,也成了军国主义的帮凶。
这其中,又以从札幌女子间谍学校走出来的阿菊们,最为臭名昭著,比如西伯利亚阿菊、满洲阿菊、大陆阿菊以及帝国之花南造云子等。
日俄战争爆发后,在派遣大量间谍涌入我国东北同时,日本情报机构又在天津、上海、北京和汉口等地开办大量高级技院,把一大批女间谍派到这些技院充当技女,被统称为大陆阿菊。
这些大陆阿菊年轻貌美,引来许多中国的达官贵人、纨绔子弟、高级军官和秘密社团头目到技院寻欢作乐,最终沦为她们的情报猎物。
她们充分施展在间谍学校学到的本领,把猎物玩得神魂颠倒,除了收受真金白银之外,还从他们口中套出了大量重要情报。
受这些阿菊祸害最深的,就要算哥老会了。
哥老会的一位大哥,刚刚从海外募集了一笔为起义军购买武器的经费,不料被日本情报机构察觉,立即将他骗进上海的日本技院里,等这位大哥被阿菊们榨干之后,哥老会的反清起义,因武器不足而被清政府血腥镇压。
显而易见,在日本政府看来,阿菊的身体是最低成本的盈利机器,除了金钱还有情报。
而此时此刻在铃木善信看来,岩井英一就是把英子当成了不需任何成本的阿菊,他要用英子的身体为饵,牢牢控制住凌风。
问题是虹口区里的阿菊多的是,他选中的为什么是英子呢?
当岩井英一提出那个让铃木善信肝肠寸断的问题后,铃木善信竖起耳朵听着凌风的回答。
铃木善信算是猜对了岩井英一一半的心思,却不知道他已经准备要了自己的性命。但凌风全然猜不透岩井英一究竟想干什么,只道是他发现了自己与英子的私情,更担心的是怕他发现自己用过储物间里的那部电台。
那样的话,不仅凌风真实的身份暴露,恐怕还会连累无辜的英子。
“先生,”凌风看了英子一样,见她脸上的青肿完全消除,又恢复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一脸疑惑地反问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岩井英一说道:“我不是说过,你已经到了需要女人的年纪,如果说那个什么红姐的野蛮强悍的话,那英子小姐的身上,可是浓缩了大日本女人所有的美德,在她身上,你可以得到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东西。”
他可没想到,在小镇上的日子里,凌风就已经享受过那种快乐,作为凌风的第一个女人,英子带给他的绝不仅仅是美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神奇。
窗外的铃木善信,听得青筋凸暴,他的脑海里立即映现出岩井英一,趴在英子身上,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样子。
因为只有尽情地享受过,岩井英一才能知道英子美妙之所在。
凌风立即诚惶诚恐地说道:“英子小姐风姿卓著,在凌风看来无疑贵为天人,在下绝不敢怀有半点亵渎之意。”
凌风的话,让窗外的铃木善信心里好受了许多,看到凌风对英子的那种敬畏,他至少可以相信,这顶绿帽子估计自己是不会被戴上了。
岩井英一再次大笑出声,对凌风说道:“你对英子小姐的评价,一点也不为过。但你要知道,她的身体并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只要你真心实意地为我们工作,英子的一切都属于你!”
在窗外的铃木善信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突然抬起枪口,慢慢地侧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