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阳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得醒了大半,哆嗦了许久才在黑暗中辨别出眼前的两个人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们,苦于被塞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听着,我要问的事情,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若是撒谎,可留不得你。”莼兮冰冷的话在这黑暗中听起来让人后背发凉,也唬得孔阳连连点头。
“今晚喝的酒,可是你拿来的?”莼兮问。
见孔阳点头,又问道:“那酒中的药也是你吓的?”
孔阳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摇头。莼兮也不急,只是坐在一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是不是你,你自己心中有数。若你现在不认,那最好永远也不要承认。只是明天一早皇上醒来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问起来,我也只好拿你去交差了。”
孔阳从未见过这样的莼兮,冰冷的声音,还有黑暗里唯一能看清的眸子,正盯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他一直以为莼兮是个什么都懂的女人,只是凭着自己一副好看的皮囊和伶俐的一张小嘴,才拥有了皇上与太皇太后的喜爱。她私下里对这些奴才极好,特别是沐卉与兰馨,好得根本不像是主仆似的。今日这样,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却也能猜出一二。”见他惊恐的模样,莼兮又接着道:“我入宫的时候你就在了,所以你背后之人一定不是同我一起进宫的人。那不是佟妃、宛妃就一定是瑾贵人。可今日之事,最有利的应该是瑾贵人。长春宫就在翊坤宫隔壁,不过遥遥数步。若皇上中了媚药,我肯定不会侍寝。这媚药药效也快,即使是找来太医,也晚了。我一定不会看着皇上受罪,只好去请离我最近的人。虽然长春宫里还住着位宋常在,宋常虽与我又交好。可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只能是瑾贵人。况且,是她来我的翊坤宫,她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我亲眼看着她与皇上共享鱼水之欢,而我只能心碎的站在一边,什么也做不了。”
莼兮的话又令孔阳一惊,他竟不知道自己所作的一切那么轻易被她看破。况且瑾贵人的那点心思,她居然也能说对七八。
一阵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他开始害怕起眼前这个女人来。
莼兮又道:“你可要好好想清楚,起哦刚刚的话,对还是不对。当然,你若觉得不是,我给你机会补充。若是不想认今晚的事情,我也不逼你,只是天一亮,我就会立刻将你带去见皇上,到时候怕你没人救你啊。”
孔阳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若她真的同皇上一说,皇上哪里还管事情真相,即使是供出主谋,这无凭无据的,瑾贵人也定然平安无事。反而自己,必将砍头。
沐卉将他口中的布拿开,他便再忍不住说道:“小主说得没错,是瑾贵人吩咐的。瑾贵人赏给了奴才不少好东西,让奴才在皇上来翊坤宫的时候,找机会将那药下到酒里。说是这东西不害命,混在酒中喝下,也只对男子有用。所以奴才这……”
“难怪你今晚怎么都喝不醉。想必也是之前出去拿酒就吃了解救的东西吧?然后在所有人都回房后,悄悄溜出去告知瑾贵人计谋得逞。对吧?”
“是……是……”孔阳点头,将后面的事情和盘托出:“然后瑾贵人会在宫里准备好,只要这边儿一有动静就过来。奴才回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安静得很,以为是拿药没有用,就回房睡下了。
莼兮示意沐卉将布给他塞回去,又开始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莼兮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我可以饶你一命,还能让你继续在翊坤宫做首领太监,也可保证你家人平安。可从此刻开始,你就要忘记我今晚对你说过的,做过的一切。若瑾贵人还有什么吩咐,你跟我说一声就是,我自然有法子给你蒙混过去。“
孔阳听见她的话,仿佛见到了救世的菩萨,拼命的点头。
虽然沐卉心有顾忌,可见莼兮心意已定,也只好放了他。与莼兮一起回到正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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