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药虽然神奇,但也并不是那么夸张。( 所以,最重要的是第三点,那就是——我是女孩子。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示人,所以,我只不过在伤口处抹上了一点粉遮掩了伤口,也算是粉饰太平。省得被某些人看到了,跑我父母跟前去说东道西的,徒惹他们伤心。”她一摊双手问道:“现在,你清楚了吧?要不要再看看仔细?”
说完这些话,她凑到他的近前,假意掀开领口,要给他看个究竟,他却被她的行为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射之地。
“你,你何必如此?你的话,我怎么会不相信!只是抹粉始终对伤口不好,你还不如围上一条丝巾,即可挡挡风尘,也不会遮掩了你的美貌。你放心,我不会跟将军乱说什么的。”
“如此甚好!我要替燕九再换一块湿毛巾,你能不能让一下路?”
“呃,好,好的!”
莫宛心走到放水盆的架子边,重新拧了一块湿毛巾,然后走回床榻边。她取下了燕九额头的毛巾,将湿毛巾放了上去,手指不经意间触及他的额头,发现好像没有那么烫了。她惊喜地看着燕九,发现他脸上的潮红褪去了一些,呼吸也更平稳了。小墨的药奏效了么?她心里边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就那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莫宛心,你怎么了?”向良玉看她弯着腰,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一样,定住了,连忙问道。
“我没……没事……是燕九……他……他好像不烧了!”她抬起头,脸颊还挂着珍珠般的泪水,唇边却已经绽开大大的笑容,那是如释重负的泪水,那是拨云见日般的笑容。
“热度退下去,燕掌柜也就没事了。要不,你先去东厢房休息,下半夜我守在这儿就可以了?”他怕她太过劳累,身体会吃不消,因此建议道。
“不,不看到他醒来,我不想离开。”
“你这是对我不放心吗?还是说你担心我对他不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完全是出于好心,想让她能够有休息的时间,她却如此不领情。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该去休息了,接下去,让老夫来守着吧!医者父母心,莫小姐,这下总该放宽心了吧?”说活的正是军医郑大夫。
“郑大夫,您来的正好,燕九身上不再发热了,您给他看看,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莫小姐别急,让老夫来看看。”他走上前,仔细地为燕九做检查。一番查验之后,他惊叹地道:“真没想到!燕公子看来是真的熬过来了,热度都退下去了,伤口好像也没有之前那样可怖了,愈合得还不错。我原以为今晚会极为凶险,所以半夜还爬起来,就怕有个万一。想不到,真想不到!看来,还是年轻人体质好啊!莫小姐,你就放心吧!再过段时日,他呀,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谢谢,谢谢郑大夫!”
“何须谢我?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他靠的还是他自己啊!当然,还有莫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去休息?可别等你们累晕了的时候,还要老夫出手来救啊!哈哈!”
“郑大夫说得不错,我们不该给人添乱了。将人交给郑大夫,你也可以放心了!”向良玉劝说道。
她心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去休息。如果……如果明日一早他醒了,一定要过来喊我!”
“莫小姐放心,老夫不会忘记的,哈哈!”郑大夫捋了捋自己的三绺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向良玉陪着莫宛心去了东厢房,房间里还算干净,主人也都准备好了一应的洗漱用具,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的,床榻上的被褥什么的也都是全新的,不仅如此,床边的衣服架子上还挂着两套质地不错的新衣裙,其中一套是棉质的睡衣。
“谢谢你为我想得如此周到!”她当然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若说没有一点点感动,也是不可能的。
“你就在这儿勉强住一晚,明日,我们就可以回戍边大营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他望着她,脚下未动,欲言又止。
“我累了……”她淡淡道。
“我明白,只是,等回去了……找一日,我们两个好好谈谈,可以吗?”
“我知道了!你回吧!”她不想再多说什么,暂且答应了下来。
“那我走了,你好好睡。还有,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他说完退了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莫宛心已经很累很累,她没有力气再去想他话里的含义,简单洗漱之后,换好了睡衣,她躺到了床榻上,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向良玉走出东厢房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抬头看了看院里的那棵大树。略一思忖,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一跃就跃到了树上。他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点的位置,身体斜靠在一根树杈上,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他之所以决定守在东厢房的门外,无非是怕沙盗雅克去而复返,再来找麻烦。雅克虽然受了伤,但难保他贼心不死,宛心是他的目标,自然要重点保护。之前两次她遇险的时候,自己都不在她身边,以后他必定要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
月落日升,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第二天清晨,第一道曙光照进这梨落江畔的一户民居的时候,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上,有一个人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