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父亲怎么会打我呢?”她可不希望晨露到处去说这件事。 [
“小姐,可是你的脸……”晨露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发红的脸颊。
“我的脸?”她在镜子里照了照,红色的印记基本已经褪掉了,她转过头望着晨露道:“我的脸不是好好的!记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知道了,小姐。”晨露无法,只得答应下来。
“刚才母亲有没有不高兴?”
“夫人一开始很担心将军和小姐会谈不拢,不过,后来将军派人来将夫人请过去了,奴婢就回来了。”
“嗯,这就好。你没有在夫人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没有!”晨露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有就好。”父亲和她的初衷是一样的,都不想让荣氏为了这些事情而心烦。只不知那画眉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动作?
暗夜,乌云遮住了明月,夜黑如泼墨,戍边大营后寨的瞭望塔上,两个士兵正在小声地聊天。
“老钱,你看前面树丛那里是不是有人?”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士兵问道。
“我眼睛不好使,还真看不清楚。”被叫做“老钱”的那个士兵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了出去,树丛间窜出一只猫咪,“喵呜”一声,就逃走了。
“嗨!原来是只猫,我还以为是个人!”年轻士兵不无失望地说道。
“怎么?你小子还真想出点什么状况,好拿了头功去升官发财啊?”老钱摇了摇头,道:“小夏,你是没上过战场啊,不然,你只会希望现在的舒坦日子能够永远这么过下去。”
“老钱,你再给我说说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故事吧!”小夏兴致勃勃,对于那些关于战争的故事充满了好奇。
“这深更半夜的,讲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听了,不会瘆的慌啊?”
“不会,老钱,说吧!明日轮休,我给你打酒喝。( ”
“这还差不多,可不能耍赖啊!”
“我是那样的人吗?说吧,说吧!”
“好嘞,那大概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老钱说起往事,难免心神都被牵入了旧时光里,而小夏则听得津津有味,这两个人的警觉性自然就降低了不少。
其实,寨子外面也并没有什么动静,自从大玥朝同普罗国签订了合约之后,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如此,相安无事。
可就是这一天,这一刻,两个守卫的士兵正在回忆往昔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自后寨里边慢慢攀上了高高的墙头,又从墙头慢慢地往外往下爬。
此时月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除了瞭望塔上两个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照到的地方之外,全都是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黑衣人就隐在那一片黑暗中,无声无息地爬着,像是人形壁虎一样。那人爬到墙底的时候,双手一撑地面,身体翻转过来,脚落到了地面,然后就紧贴着墙面缓缓向旁边滑动。很快那人窜入了旁边的山林中,隐匿了踪迹。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得神不知鬼不觉。
戍边大营后寨之外十数米开外的地方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此时月亮从云层之间透出半个脸来,洒下些许清辉,堪堪能让人看到有人影在山林中飞快地穿梭。而从黑衣人的身形来看,分明是个女子。
她一直在飞快地跑着,身轻如燕,迅疾如风。终于,她停了下来,在她的面前,站定一人,一袭白衣,白纱遮面。
“主子,你终于肯见我了。”她单膝跪倒在地,头低着,眼中有泪花闪烁。
“收到飞鸽传书,知道你有了进展……你做得很好。”他轻轻转动小指上的尾戒,蓝色的宝石在月光下发出耀眼迷人的光。
“您请放心,那莫程峰已经对我上了心。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拿到整个戍边大营的布防图。”
“能这样是最好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为上,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取得了姓莫的信任,千万不要在最后一刻横生枝节、功亏一篑。这么多年来,我之所以一直没有给你们布置什么任务,就是怕打草惊蛇。以后,轻易还是不要出来见我了。”
“可是主子,画眉……”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做噤声状,侧耳倾听,半响才又低声道:“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
画眉摇了摇头,“我仔细确定过,并没有人跟着我。”
他上前用双手将她扶了起来,“眉儿,若有一日,普罗国大军能够夺回失去的土地,能够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我定然以国士之礼相待。”
“为了主子,画眉就算是死也甘之如饴。”她趁势倒入白衣人的怀中,羞涩地将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
白衣人轻轻推开她,凝视着她的眼睛,道:“雄图大业即成,就是你我相聚之时。”
“你不会嫌弃我吗?”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幽幽地道。
“怎么会?”他扶住她的双肩,眼神温柔。
“我虽与那莫程峰虚与委蛇,但若要真的让他对我言听计从,难免……”
“你如此做也是为了我,我又怎么会嫌你呢?别想得太多了!”他自袖中取出一只手镯,亲自套入了她的手腕,“这是送与你的,另一只等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再给你带上。”
“画眉一定会达成任务,尽快回到主子身边。”
“时辰不早了,你这么出来冒着很大的危险,快点回去。以后,轻易就不要出来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她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