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抚琴一曲,随意什么曲子都可以。”
来到世外天,血疏星将古琴摆置在石桌上,对着北溟羽说道。
“嗯。”点头应声,北溟羽在桌边坐下,准备着,随后起手轻抚。
起音悠然,清若溅玉,颤若龙吟,即便是比对谪仙,也是差不了多少的琴艺,血疏星闭目细听,感受着世外天内的变化。
就是这个音调!她猛地睁开眼,走到北溟羽身边,不顾他略微讶异的眼神,说道:“小鱼儿,继续刚才那个音调,一直,不要停。”
“嗯。”仍旧只字片语,北溟羽听话的继续刚才的音调,他其实是有点担心,疏星是不是因为雨离的死,有点......疯了,光是他在这里弹琴,她能听到什么信息,谪仙留下的信息?
她知道小鱼儿认为她疯,但她不觉得疯,因为即便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谪仙也能布置好只有她们俩才会懂的信息,这一切都靠是世外天内的自然之乐,那些乐器能演奏出的,可不只是美妙,还有过往。
想着,她在洞内仔细聆听,突然,随着琴音,世外天内的乐音渐起,奏起的曲子,却只是单调的一段。
“啦,啦啦,啦,啦啦......”
血疏星仔细琢磨着那一段,嘴里发出啦啦的声音,似乎是在对着什么,然后......
她忽然瞪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前面,说不出话来。
“疏星,怎么了?”突然感觉到血疏星有点不对,北溟羽停下琴音,走到她的身边,见她不理睬,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尽头是石床靠着的石壁,他仔细循环几次,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担忧的看着她,不会是魔怔了吧。
“没,没事。”
她在他的眼神中勉强笑笑,转过身,却一个无力,摔倒在地。
他赶忙扶起,眼中有着怒火,但一看到她那满眼的怔愣,纵使有再大的怒气,也是消失殆尽,他扶着她,声音是那么的苦口婆心,“疏星,有什么事便说出来。”
“没,我没事。”血疏星顺势在石床边坐下,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谪仙不可能骗她,那么难道真的是他?她摇了摇头,她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北溟羽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奈,她有什么事,却不说与他听,这让他总是有心也无处可使,在雨离死时,她那样的眼神真的让人心惊,怎么说,他会陪伴她,一直一直陪伴她。
半晌之后,血疏星方才镇定了情绪,她抬头,看着北溟羽,“小鱼儿,今后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要相信我,支持我,好不好?”
闻言,他看着她半晌,在她快要失望的低下头的时候,他开口,“今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相信你,支持你。”
“谢谢你,小鱼儿。”
你对我这么好,但现在的我却只有谢谢二字可以对你,小鱼儿,对不起。血疏星已经想好了日后该有的计划,她闭目,靠在北溟羽的肩上,最后任性一次,最后放纵一次,今后的她,单纯只是为了......而活。
已然明白今后的血疏星不再一样了,北溟羽沉默着,享受这片刻的亲近。
...
翌日卯时整,向来低调到不可方物的疏星阁今日却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丫鬟装饰着小姐新搬的房间,按照小姐的吩咐,这个房间,能怎样华美,便怎样华美,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能突出小姐爱钱财爱身外之物的特性。
小丫头们一个个都是从自家主人阁里训练而来,身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不止身手好,而且......审美观也要不错。
她们进进出出,繁忙的装饰着。
在疏星阁的花园里,身着金霓绣边、飘渺轻逸的薄裳的血疏星端坐,与一人笑颜相对。,来往的丫鬟,在不远处,便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想不到疏星小姐会邀请朕来观赏这满园的春色。”
坐在血疏星对面的,正是那身穿金丝龙袍的南陵政,他笑得很开心,很真诚,他是真的很开心,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主动邀请他,即便......他眼神稍稍一暗,即便她是另有所图。
“皇上说的这么生疏做什么,直唤我疏星便可。”已然完全看不出伤心憔悴,血疏星淡笑着,丝毫没有半点害怕他的皇帝身份,看着满园来来往往的人,她对着他,稍有流露出歉意,“倒是忘了今日要修整疏星阁,扰了皇上雅兴,疏星在此致歉。”
“无妨无妨,只要疏星你开心就好。”另有所图他也全然不在意,只要她开心就好。南陵政心里想着,面上斯文有礼的笑道。
“呵呵。”血疏星笑得淡然,她注意到桌上的吃食也已经没有了,便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小......小怡,去厨房取些吃食来。”
“是,小姐。”小怡说着,慢慢退下了。
小怡退下了,血疏星有些恍惚,但一想到南陵政还在面前,便立刻收了心思,她刚才下意识的便想唤小离,但转念一想,小离怎么可能回复她,陪伴她走过一生一世,又陪伴她走了大半今生的小离,已经不在了啊!
“疏星,不若我们出去走走吧,整日闷在这疏星阁,想你也是极不舒服的。”见她一脸神伤,他不禁开口。
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仅仅是一个瞬间,血疏星心中就有了计较,她看着南陵政淡笑着问道:“皇上此想也是疏星心中所想,只是疏星可否叫上几个朋友?”
“当然可以。”看到她笑了,他便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