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清早在血疏星走向北溟羽的时候,便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于是他有先见之明的站在门口,待血疏星来了,便跟着她一起出去。
“倾城,不是你能叫的。”
北溟羽面色有点苍白,这句话怎么会落在他的头上,明明之前无论他怎么唤她,她都不会介意的啊!
空旷的殿中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处于慌神的状态中。
一个被惊吓到,久久不能回神,即便那片黑暗已经离开,但她心中却永远的笼罩上了一层离不开的阴霾,这会是她心中永远的结。
而另一个,则是在为自己失去了什么而心痛,他做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他不知道,不知道。
血疏星并未离开冰宫,而是来到了冰宫的花园中,花园之中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都是些她们没有见过却又似曾相识的。
她在园中一处随意坐下,拍拍身边的地上,示意赫连清也坐下。
赫连清自然的坐下,眼睛没有看她,然全身上下一直都注意着她。
“怎么一直看着我都不说话?”自她答应北溟羽入宫后,他沉默了许多,连她也不怎么听到他说话了。
“如果你输了,你会不会记住我?”就像记住谪仙一样?赫连清看着她,淡淡的问道。
输了?血疏星冷笑,随手捻一片树叶,朝着一边的树,飞了过去。
“清,这一次如果我还是输了,我会如同这棵树一样,我不会再苟活。”
说罢,血疏星起身离开。
赫连清坐在原地,看着那棵被血疏星击中的树,从被击中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的开始焦掉,直至最后整棵成为枯树。
他知道,无论是什么,只要有一点点的外力,那棵枯树就会化为飞灰,飘散空中。
他知道,在谪仙死的那一刻,在她自毁双目的那一时,她就已经放弃了自己,那个善良迷糊的自己,从那一刻起,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从来都只是那个冷漠妖冶,眼带玩味的她了。
一阵微风拂过,那树果如赫连清所料,一点一点化为飞灰飘散在空中。
赫连清看着那些灰色一点一点化为微尘,他的眼睛好似在逐渐变黑,其实他的瞳色本就是黑色的,但是现在,是在他的眼眶之内整个区域的一个变黑。
如果北语夕在这时候看他,那就绝对不会喜欢上他,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
全黑的眼眶内部,如同是眼睛被掏空了一样,黑洞洞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灰色,直到灰色完全消失在空中,他的眼睛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根据他周身的气质,隐隐的觉得他有点不同了。
“你回来了。”
倚在一棵树边的黑色身影看着他,瞳孔全无波动,却让听的人听出了低微的久别重逢之意。
“你不欢迎?”反问的语句却全无反问之意,只是习惯性的如此,赫连清,真的变得不同了,好似,换了一个人。
黑色身影从树上跃了下来,走过来看着赫连清一身的白衣,淡淡的看着他,“你的桃花把她惹火了。”
“是我的错。”很直爽的承认了,赫连清同样淡淡的看着他,在他全黑的眼眶里,他什么都看不到。
“她让你做什么?”许久未见,两人颇有默契的跃上树,一人一边,静静对话着。
“你忘了她的一向的形式标准?”
“不问。”
“那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久未曾见,没什么可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