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玖深深的看了君墨浅一眼,倒是也没有多问什么。比如君墨浅是如何得知自己不需要寒潭玉的,是如何得知冷玉沐需要寒潭玉的,又是如何得知白展陌不会让出寒潭玉的。
这些问题,夙玖一句也没有提及。
就好像,这些问题,本来就不是多么重要的问题。需要问这些问题的人都有些大惊小怪一般。
风吹过林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也不知是纯粹的风声,还是动物跑错了方向,到了边缘处的声音。
“落羽阁主这意思是定然要帮着桃花公子了。”夙玖一直也不开口,君墨浅又一直沉默,纳兰清语叹了口气,只好由自己打破沉寂了。
她几乎是随意的从所有的问题中挑了这个问题,却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银面落羽说一不二,所以这个问题几乎是已经确定答案的。
“生意人,信为本。”君墨浅说完这句便抿着唇看了眼纳兰清语,又继续看向夙玖。
他的话已经很是清楚,既然他已经答应了白展陌,那就定然不会再来应下夙玖的事情了。毕竟他也说了,以信为本,不可能真的扫了白展陌的面子。
日色已经有些慢慢暗了下去,暮色从林间照耀而来,洒向四处,慢慢的朝着泸县的方向延伸而去。君墨浅和夙玖的位置都有些逆光,不知为何让纳兰清语看了有些心悸。
想是真的不会有人向眼前这两位一样,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站着看着对方。双方的眼中都没有能看出更多的情绪,就好像虽然君墨浅拒绝了夙玖的提议,但夙玖仍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就仿佛被拒绝了就被拒绝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君墨浅,那就更加坦然了,仿佛自己根本不是那个拒绝了别人的人。
“落羽阁主只要保证这寒潭玉不会出现在冷玉沐手中,我倒是也无妨。”夙玖看了眼天色,有些暗了,晚上不知会不会有雨。
虽说历年来这泸县的采莲比武还真没遇上过雨天,传闻是因为幕后的人专门算过,不过传闻终归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知道原因是什么。
君墨浅倒是不是很介意,耸了耸肩继续看着对方,“那是自然。”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白展陌,而白展陌也应下了自己的要求,那么自己自然是帮着白展陌了。
至于冷玉沐,君墨浅笑了笑,本就不太可能是一条道的,还真的掂量着点相处。
夙玖微微蹙了蹙眉,大抵是也没有想到君墨浅会这么直接而又干脆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大抵也是知道夙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君墨浅倒也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那悠然的样子倒是让夙玖再次挑了挑眉。
纳兰清语在一边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一时间觉着自己根本不应该跟着夙玖来蹚这趟浑水。这两人表面平静无澜,可她总觉着两人心中风起云涌。
要说纳兰清语为何会觉着这两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那真的是因为,就纳兰清语对眼前这两位的了解,定然是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思绪,只是坚决不说而已。
思绪好的人,这个时候显得尤为的可怕。
“夙,时候不早了。”纳兰清语抿了抿嘴,打破沉寂的人果然还是只能是自己。她甚至觉得夙玖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说不准就是因为在这种时候,自己能派上用场。
“恩。”夙玖点点头,看了眼天色,便拉开了自己和君墨浅之间的距离。
君墨浅挑了挑眉,倒是露出了个微笑,“既然有事,那就就此别过吧。”他这次前来不过是想看看夙玖究竟玩儿的什么名堂。不过照现在看来,夙玖大抵也只是起了试探的意思。
“那就预祝落羽阁主早日帮桃花公子夺得寒潭玉了。”夙玖笑了笑,朝着纳兰清语的方向走了几步才回身看着君墨浅开口。
“借君皇吉言。”不提国家的话,其实几个君皇喊起来倒都是一样的。君墨浅对这种事情向来不是很在意,所以称呼夙玖也是君皇。
只是君墨浅口中的“君皇”似乎从来也不带有什么尊敬的心理,让人听了也没觉着有多了不起。若是非要说起,君墨浅口中的“君皇”二字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称呼,和名字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夙玖的唇角保持着上扬的姿态,对着纳兰清语招了招手,两人就往泸县的方向走去了。
夙玖离开后,君墨浅并没有离开,倒是寻了个地方,缓缓席
地而坐,甚至很是悠闲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暮色真正西斜,风声愈来愈明显,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阁主,你就这么坐着,没人来找你么?”从林中终于走出一个女子,脸上的神色充分的表示,她现在很是无奈。
“芷茗和百里都有事呢。”君墨浅笑着摇了摇头,这才看向来人。终于还是把她给等出来了。
君墨浅其实早就感觉到林中有人,只是对方藏的太过隐秘,即使是自己也并不能准确的说出究竟藏身在何处。而且,看夙玖的表现,大抵是没有发现对方的。
这世上,在如此年纪就能能有如此隐匿的身手的,大抵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了。
“阁主,寒潭玉你真准备给白展陌?”既然刚刚就在林中,君墨浅和夙玖的对话她自然也是听取了大半,便也知道了君墨浅不准备自己得到那块寒潭玉,而是准备拱手让给白展陌。
虽然不知道寒潭玉究竟对君墨浅是不是很有用处,但先前看司空晴雪的样子,这东西定是对君墨浅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