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女人,被除去美丽的面具后,露出原本沧桑的脸。那张脸沟壑丛生。

女子很瘦,黯淡无光的皮肤像是一层皮一样松松垮垮的披到高高的颧骨上面,整个眼窝都深陷下去,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现下嘴唇苍白而干裂。

明明她才接近三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妇人了。白衣男子怔怔的望着。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已将手心刺出血来,可男子竟是毫无所觉。

一旁,蓝衫女子还在尽力施救。红色的地毯上扔了一支刚刚被拔出来的袖箭,沾在上面的血液在凝固之前就已经渗透到地毯里,被****的一块显得愈发妖艳。蓝衫女子身旁还放了两盆热水,由于漂洗过沾有血迹的手巾,现下已经满是鲜红。

蒸气氤氲,白衣男子霎时有些恍惚。心口钝痛,好似被刺的原本便是自己。衣服上,身上,甚至呼吸里都是浓郁的血腥味。蓝衫女子似是在吩咐什么,周围人也像是在吵嚷什么,可是,他只能看见人们翕动的嘴唇,听不到半分声音。

“公子可否让让,在下略懂医术,想必能帮点忙。”一戴面纱斗笠的男子对杵在那里的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一动不动,仍怔怔的站着,眼神涣散。

“这是雪莲丸,喂她服下,可护心脉。”面纱男只好绕行到另一边,伸手将手中瓷瓶递向蹲坐在地上的蓝衫女子。

云婧川闻声抬头,“是你啊!”此人正是白日里在茶馆里认错的那位公子。女子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光彩,但转而便又湮灭。

云婧川并没有接过瓷瓶,而是开口推辞到,“现下心脉已护,也已止血,公子神药还是先收起来吧。”

“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还一脸愁容?”面纱男不解。

“阿婆虽现已恢复呼吸,也已止血,但身体极度虚弱,能否苏醒本已是问题。更棘手的是,阿婆体内还有一种极霸道的毒……我对毒药只是略懂皮毛,此毒平生未见……”云婧川长叹一声,“阿婆能否熬过今晚都是问题。”

面纱男听罢,手指轻覆上老妇手腕,开始诊脉。

约过半盏茶的功夫,面纱男方才将手收回身侧。

“是‘醉生梦死’。”面纱男子声音平淡无波。

“能否医治?”云婧川急急的问道。

面纱男点点头,顿了顿,又摇了摇头。不等女子询问,面纱男复而开口,“‘醉生梦死’是一种可使人在睡梦中不知觉致死的慢性毒药,中此毒者无法醒转,直到死亡。至于解药,配方是有的。但问题有三,能否拿到此配方为其一;其二是,解药从未有人配制过,这毒虽霸道,却向来是人心甘情愿而服,不过是为毫无痛苦寻死而用;其三,也是最难的,据传配方中有一味‘真情水’……”男子忽然沉默下来。

“怎么……”云婧川刚想询问,忽然听到一声狂笑。云婧川抬头,只见从自家包厢左手边的屋子里,一红影掀帘飞出,衣袍猎猎,待回神,该人已稳稳站在对侧,白瓷骨扇掩面,一双桃花眼露在外面——哎?

“神棍?!”蓝衫女子惊呼!

红衣男子撤扇,左手小指象征性的掏掏耳朵,不满道,“都说世间女子善变,先前我还不信。这才几日不见,本天师已变成神棍了?枉费本天师在楼上还为你忧心的紧。”

“你?替我担心?”云婧川手指指自己,一脸“相信你就有鬼了”的既视感。若真如此,怎会于烈火炎炎的飘香楼弃我不顾?

“这位公子所言非虚,但是你可知,他隐瞒许多呢?”神棍秦似笑非笑的望向戴斗笠的男子,复而邪邪的笑道,“‘醉生梦死’有解药的方子,这不假。之于旁人,要拿到这方子的确是个问题,可是对于公子而言嘛……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面纱男不语。神棍秦慢悠悠的绕着面纱男走动,并用骨扇挑起该人衣袍一角,“翠玉锦——这可不是寻常人能穿的起的。据我所知,这翠玉锦是南秦第一大织坊翠玉堂所织,每年不过产个上百匹,专供南秦绝情殿使用,我说的,是与不是?”

面对神棍秦的指认,面纱男依旧不发一言。

“最要紧的,”红衣男子驻足,冷笑一声,“公子为何不告诉阿婧,这‘醉生梦死’是你南秦独有呢?”

阿……阿婧?是在说我?云婧川恶寒,不要这么自来熟好不好?然而……

云婧川顺着神棍秦的目光望过去,这个面纱男子是南秦人?

“诚如公子所言,在下的确是南秦人。也的确来自绝情殿。只是,在下只是大祭司大人手下一个普普通通的仆从,又如何能做到轻易从大人手中拿到这‘醉生梦死’解药方呢?退一步说,”面纱男顿了顿,“即便拿到这药方,在下也只是略懂皮毛,能否炼制还待尝试。至于说‘真情水’,据传天下仅玄机老人处有,然而老先生已多年未曾现身。因此这解药有也是没有。”

“即便身为仆从,解药方拿不到,毒药却还是可以拿到的吧?”神棍秦嗤笑一声,一把勾过愣在旁边的蓝衫女子,轻柔的附在女子耳边,声音却大的出奇,“阿婧莫要信他,肯定是他下的毒!”

这话绝对不是说给我听的,云婧川下意识觉得。果然——

久没动静的白衣男子突然从袖中抽出软剑,直接冲着面纱男的胸口刺过去。

“不可——”云婧川被神棍秦死死的抱在怀里,手捂住嘴巴。

“不用太担心你家夫君,你过


状态提示:第18章 醉生梦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