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硬来。太后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先走安抚路线。
只是,说实在话她实在想不清楚这名义上为她儿媳的‘女’子究竟是为何隐了武功,就像她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出家人非要堕入红尘一般。
太后叹口气,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好几岁一般,声音哽着道,“关妃,你方才便是从皇儿那里过来的。便真的忍心,看着他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恒儿和长……渊儿,当真能见得他们兄弟互相残杀?”
这便是顾左右而言它了。其实太后也在赌,赌关关只是咋咋呼呼罢了。赌关关心里实际上还是放不下慕煜,也舍不得长平王众叛亲离。
然而莞姨却并不领情,只是冷冷的提醒道,“太后娘娘莫不是没有听清我方才的问题?可需要再重复一遍?”
太后提到长平王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犹豫莞姨分明是感觉到的,当然还有此刻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不是真的关心,只是想完好的从她手下活下来罢了。
尤其,这‘妇’人竟然还腆着脸跟她提皇帝!即使是重病,身边仅有一个年老的公公陪着,甚至连污秽物都没有人帮着清理一番,试问,这是一个生身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么?
“若是皇儿看到你现在这般冷漠,该有多伤心啊……”太后装作抹了把眼泪的样子,其实在指缝间偷偷的瞄了眼关关,然而正好对上了‘女’子如鹰隼一般尖锐的目光,当下不安的愈发低了头,只小声啜泣起来。
“闭嘴!”
莞姨在没有嫁给慕煜的时候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下子见着‘妇’人摆明了是要耍赖,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厉喝出声。
心知不妥,毕竟这‘妇’人再如何也算是她的长辈来着,可骑虎难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
偏巧着自‘门’口的方向踢踢踏踏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坐在榻边的莞姨被拽至一边。而来人,却是横亘着,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莞姨,不要伤害‘奶’‘奶’!”
云婧川刚从韩小鱼那里知道了原来太后就是***事实,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心道,想着好歹是故人,可以替莞姨说说好话。可临了却正好撞见莞姨对太后的威‘逼’。
“闭嘴”,那一声把云婧川都惊的差点栽倒在地。
云婧川从来没有见过莞姨像现在这般的样子。
在为时不久的相处中,莞姨一直扮演着温婉的慈母角‘色’。除了时而有些小八卦,以及在长平王身上的偏执之外,几乎完美的就是贤妻良母的翻版。
“闭嘴”——若是没记错的话,关关该是太后的儿媳‘妇’才对。在古代,敢这么对婆婆说话的张狂的儿媳‘妇’,是会被浸猪笼的吧?云婧川虚拦着手臂,望着莞姨铁青的脸弱弱的想到。
“‘奶’‘奶’?”莞姨疑‘惑’的却是云婧川对太后的称呼。
从辈分上说,倒也没什么错。只是,太后一向与长平王不亲厚,连同长平王都不大会唤出的称呼,这丫头怎么会如此熟稔的出口呢?
云婧川心里明白莞姨的不解,但是这事情若是挑开来说,又免不了扯出一大推旧事。这便摆摆手道,“莞姨,这个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剑拔弩张的呢?”
“孩子都懂的道理,关妃却是不懂。竟不觉得汗颜么?”
太后眼看着有人帮腔底气突增,这厢便又数落起莞姨的不是来。
又见着韩小鱼,秦珏,也就是‘玉’帅跟着进了‘门’,这下子三个人当中至少有两个都是自己人,更是气盛道,“来人!把这个不知轻重的贱婢拖下去!”
李嬷嬷刚从墙角爬起来,听得自家主子的吩咐,当下便要冲过去。却是云婧川见状慌忙拦了下来。
“‘奶’‘奶’!大家难道不能好好的坐下来把误会解开么?”
太后冷冷继续,“掌嘴!”
李嬷嬷力气颇大,一把将云婧川推到在地,这边刚撸了袖子准备上前报方才的仇怨呢,‘门’外有男子略带虚弱的声音凌厉传了来,“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