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 -..-
慕倾城有时候会想,血缘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难道是重要到把这多少年的感情在一瞬间否定掉的存在么?为什么在刚刚爆出她不是公主之后,就能让原本宠她爱她至深的父皇下了“五马分尸”这种命令呢?
可是若是只有血缘才能滋生感情的话,那么,尤殇,丑‘女’人……这个时候的他们又算什么呢?
“皇上――不能啊,皇上!”
浓重的黑暗中慕倾城只能听到‘女’子凄厉的叫嚣声。夹杂着推搡,奔跑,以及突然猛地顿地的响动。
疼痛渐渐散去,眼泪干涸,而那颗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跳动着的心紧紧的悬着。
到底发生了何事?丑‘女’人可还好?为什么一定要执拗的留下她的“尸体”呢?若是不小心被父皇迁怒了又如何是好?
没有人给慕倾城解说这些。拒从气息上判断,慕倾城是知道的,她的身畔有两个人。
除了那为她拭去眼泪的那人之外,还有一个——虽然看不到,但是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声呼吸,她也能听出来。
长平王。
那个名义上一直以她兄长的身份存在着的男人。
那人没有惊讶,也没有丝毫气息的动摇,显然,早已经知道她的事情。
也是,有什么是那人不知道的呢?慕倾城心口苦涩蔓延,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倾城,却不知还算不算是他的千语呢?
云婧川方是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看到长平王的。
素白的身影伫立在雪中,披着雪白大氅,铜面冷光,眉目疏离。
而彼时,云婧川被执行皇帝命令的‘侍’卫推搡在地,平蹭在地上卷起的衣袖之下,先前为阿嬷喂血的伤口裂开,手腕下的雪白之上,瞬间点点红梅。
‘侍’卫粗鲁的就着了无气息的白纱‘女’子的手臂拖着经过身旁,而那不远处的人在这过程当中,却只静静的望着,好似被拖走的人本来就跟他没有一点相干。
可是就算慕倾城不是他的生身妹妹,总还算是他的友人,他较为重用的属下吧?怎么能一点表情都没有呢?
这一刻,云婧川为慕倾城不值!
跟着长平王做了那么多事情,或伤天害理,或意图斐然,可是在那人心目中,倾城又算是什么呢?
工具?棋子?总之不会是亲亲可爱的小妹妹一类吧?
他那么淡定,那么‘波’澜不惊,那怎么会是看到心爱的妹妹将要被五马分尸的时候该有的表情呢?
明明,是在这个时候唯一可以救倾城的人了吧?
慢着!唯一可以救——
云婧川回头望着那头一脸决绝的没有丝毫动摇的中年男子,那因为先前的重病而消瘦的面颊之上,那因为沉痛而浑浊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为人父亲应该有的疼爱,而只有愤恨的狠厉。.
终于,云婧川拳头一紧,起身小跑数步,猛地一扑,正中那人的怀抱。
眼见着自家大人身形椅,‘侍’书匆忙出手。
最后被扶着,酆洛的身形堪堪稳住。可是那眼眸竟是紧紧的盯着屋角那处的人。
其实现下不只是酆洛如此,院中其余人也均意外的盯着那处突兀的出现的三人。一人铜面白袍于前,二人大氅遮面于后。
‘侍’书扶着酆洛,与众人的目光一道瞟向那角,看着‘女’子小鸟依人般靠在那铜面男子怀中,心下一时甚是不是滋味。然而‘侍’书心底更为担忧的其实是酆洛一般不让人近身,而此刻竟然肯接受他的帮助,莫不是,已经到了难以维持的地步?
那孤‘女’澜妃好不容易将大人救了回来,现下因为那‘女’子的关系,却又成了这般样子。‘侍’书都在犹豫要不要修书一封叫南秦派人过来,强行把大人带回去!
已经再也不能待在这里了。‘侍’书想。
虽然玄机老人与他们南秦渊源颇深,大人也是受玄机老人重托照顾玄‘女’,可是现下这般看来,已经无望了。
那‘女’子看来也有了好的归宿。虽然名分仅为‘侍’妾,但是好似与长平王琴瑟和鸣。就算大人名正言顺又如何?这里是没有大人的位置的。那个‘女’子的心里也是。
当然其实在此刻,不只‘侍’书一人觉得云婧川与长平王情深,就是剩下的其余人也基本如此。
面对二人此般亲昵,有些胆小的丫鬟早已经面红而出的自发背过身去。却是皇帝冷凝的面上也有些赧然。
只是有些事情,永远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
云婧川冲着长平王扑过去是真,拒那人没有躲闪开来让她跌落在地,这一点云婧川心里还是极为受用的。但是,实际上,即使是她这般,长平王也一点反应都无。
站的笔直,依旧冷冷。除了一开始扑上来于男子‘胸’口发出的那声闷响之外,竟然只能听得到平稳的没有丝毫‘波’澜的心跳。
雪‘花’静静落下,风声尖锐进入伤口。云婧川终于按捺不住微微抬起头仰望向长平王。
一直以来,那人都是只要她主动,就一定会“蹬鼻子上脸”的箍着她,钳制她,‘逼’迫她留下的。这么突然的无所动作,甚至连正常人被冲撞了之后应该有的生气都丝毫没有,云婧川着实尴尬的紧。
可是心下却是更为担忧慕倾城那边的事情,云婧川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道,“能不能救救倾城?”
话语清晰入耳,慕倾城猛地睁开了眼睛。拒她其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