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五回遇险手刃
宇文策远远的看见一支冷箭直直射向顾蕴,唬得心神俱裂,想也不想便大叫起来:“太子妃,小心!”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箭一般掠了出去。
可他与顾蕴少说也隔了几十丈,饶他速度再快,也赶不上箭飞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破空而去,直冲顾蕴的后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顾蕴听见宇文策的叫声,则是本能的一回头,正好就看见一支利箭直冲自己而来,眨眼便已近在咫尺了,那一瞬间,她甚至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不是寒天雪冷那种冷,而是别人无情收割她生命的那种冷,令她瞬间毛骨悚然,大脑也瞬间放空,竟连躲闪都忘了,何况现下又哪是她想躲闪,便能躲闪得开的?
千钧一发之际,身下的马忽然一沉,她身后已然多了一个人,但未及她看清楚那人是谁,身后已传来一声箭矢刺破血肉的闷响,然后是一声痛苦的闷哼,显然那人生生以血肉之躯,为自己把箭给挡了。
顾蕴又惊又急又痛,忙回头一看,就见替她挡箭之人不是别个,正是白兰,只是可能伤得太重,顾蕴转头的同时,白兰已直直从马上栽了下去,但因周围太黑,顾蕴看不清她的伤势。
已有人在大叫:“有刺客,护驾,护驾——”四下里瞬间也乱了起来。
泪水瞬间模糊了顾蕴的双眼,白兰虽才跟她不到一年,主仆间却早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她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可敌人哪会给她哭的时间,下一刻,又是几支冷箭裹着劲风呼啸而来。
所幸这一次,宇文策已经掠了过来,往顾蕴身后一坐,再反手挽出一阵剑花一挡,那些箭便都掉落到了地上去,让顾蕴再次险险逃过了一劫。
只是其中一支箭却直直刺进了顾蕴坐骑的后臀上,那马今夜本就受了惊,正是有如惊弓之鸟之时,如今背上再一吃痛,立时发起狂来,尖锐的长嘶一声后,便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去。
宇文策大急,往前一探身,便自顾蕴手里夺过了缰绳,尽全力御起马来,可哪里有用?要跳马也显然不可取,若只是他一个人,倒是不怕,也自信受不了伤,可多了一个顾蕴,他就不敢冒这个限了,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摔,她却是娇滴滴的女儿家,万一摔着了哪里,这会儿场面又乱,便摔不着,也会被马儿踩着,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太子殿下?便是他自己,也一辈子难以心安。
于是只能急急扔下一句:“保护好皇上,等待太子殿下那边将刺客诛杀殆尽后,赶来增援!”
然后任马儿驮着他和顾蕴,胡乱越过人群,便往前面黑暗一片的不知名方向狂奔而去了。
马儿既受惊狂奔,马背上的人自然舒服不了,顾蕴很快便被颠得七晕八素起来,若不是被宇文策拥在怀里,有宇文策以身体支撑她,她早被颠下马去了亦未可知,如今虽还侥幸留在马上,胃里却一阵阵的翻腾,整个人也恨不能立时晕过去才好。
但想起方才宇文策最后那句话,她猛地一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迎着阵阵疾风声嘶力竭的问道:“十一哥,方才你说‘等待太子殿下那边将刺客诛杀殆尽’,难道太子殿下也遇上刺客了吗?”
宇文策闻言,言简意赅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子殿下没事,也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就是放心不下太子妃,又信不过别人,所以特地命人前来保护太子妃,太子妃只管放心,我不会让您有事的。”
顾蕴听得宇文承川没事,心下一松,还要再问,宇文策忽然又急又快的喊起来:“前面是密林,多的是参天大树,马跑得这样快,若是不慎撞上了,必定会马毁人亡,太子妃闭上眼睛,我要带着您跳马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
他本就目力好,又在黑暗中跑了这么一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自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便已看清前面是密林了,所以有此一说。
顾蕴因着前世他的丰功伟绩,对他本就信任有加,何况如今除了听他的话,哪还有别的法子,所以她毫不犹豫就应道:“我已经闭上眼睛了,十一哥只管跳便是,不要怕摔着我哪里,只要能保住性命,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宇文策便不再说话了,眼睛快速的四下里扫射起来,看往哪里跳才能最大限度的免于让顾蕴受伤,心里则只有一个念头,他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一定要保顾蕴毫发无伤!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处草丛茂盛的地方,于是在顾蕴耳边说了一句:“太子妃,得罪了。”紧紧抱着她,便自马背上跳了下去。
只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个表面看似草丛茂盛的地方,底下偏巧是一块松土,承受了二人的重量后,一下子便陷了下去,更糟糕的是,陷进去以后,再下面竟是一段陡坡,顾蕴与宇文策甚至来不及惊呼,已控制不住的往下滚去。
也不知道这段陡坡到底有多长,顾蕴只觉滚了快一辈子,都还没滚到尽头,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好痛,头也晕得她想吐,就这样,还是宇文策一直紧紧抱着她,以身体尽量护着她,才让她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脆响,宇文策终于吃痛不过闷哼了一声,顾蕴虽头晕得紧,也将那一声脆响和他的申吟听清楚了,忙艰难的问道:“十一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听声音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