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再度席卷
他眼底缓缓漫起血色,这一刻两人都似乎都根本无从计较对方到底用了多大力挣扎和钳制之间又有多凶狠!
安浔的力气大过所有女生,甚至可以说大过正常情况下所有普通人,但是霍城不是普通人!
她死死抓住扣在她肩上不住施力的掌心,用尽了全身力气反抗!
热水漫过头顶的刹那安浔惊叫一声,本能挣扎!
“唔——!”
下一刻她腰上一紧,眼前灯光闪过,他竟是扣着她的腰狠狠拖拽,将她一把摁进了水里!
她的身上,一套真丝衬裙一条丁字裤,晚礼服必备的打底其实并无不妥,却是从那声淡漠的质问中安浔听出了令人惊恐的温度!
安浔愣住。小说
那声线撕裂一切暧昧,陡然转凉!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他们离得那样近,他呼吸的气息就散在她鼻翼两旁,随着动作他更加靠近了,近到她几乎以为他要吻上她,心头狂跳的下一刻,他长睫忽然扇了一下,幽幽在她耳旁道。
疼痛和心底暧昧的异样让安浔皱起眉头。
那触感像条小蛇,向上轻拂而过,直接纠缠上水下细细丝线,他撩拨起来,她浑身轻颤,他继而用力,掐紧她丰满又细嫩的肌肤。
安浔抿唇紧紧望着近处水汽间那双青黑的眼,感觉霍城温热指尖在水下游走,勾勒上那层水草般的薄纱。
那只微凉的掌心就这样继续往下,很快在她肌肤上摩擦生热,带上了滚烫的意味。
她身上的衬裙很短,将将只能遮住腿根,真丝面料,沾水之后全然贴服在皮肤上,曲线毕露。
那一刻安浔感觉到冷。
他的另一只手更不安分,轻搂住她的背,沿着她紧贴在肌肤上的衬裙一路向下,至后腰处搂紧了,把她整个人托起来,缓缓压向他。
在她裸露在外的所有肌肤都被擦拭干净后,霍城随手把毛巾丢到浴缸里,探手入水中,撩起她的一簇长发轻轻揉搓。
精神失常的人带给对方最大的压力往往不是身体上伤害而是精神上的摧残,这样的事安浔不是没做过,当然第一次自己亲身体会,感觉并不太好。
但是他这个样子太过异样。
安浔并不害怕霍城发怒。
直到那五根手指在浴室惨白的灯光下渐渐透出玉质般莹润的光泽,四周消毒液的味道混上她的呼吸他的呼吸还有他们身上的血腥气,已是隐隐变得复杂而令人窒息。
她想起大水缸和福尔马林的故事。
当霍城垂眸轻轻摩擦过她食指断掉的那片指甲,安浔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样的感觉就像她是一件昂贵又脆弱的工艺品,而他是最温柔认真的护理师;他望着她,直白又漠然的眼神,眉目间甚至隐隐含着虔诚,做着这样的事,又带出令人战栗的诡异。
安浔不敢动,自然也不敢反抗,直至湿润毛巾温柔裹上她的指尖,一根根认真擦拭干净。
他拉起她的一只手臂,沿着肌肤骨骼的弧度寸寸轻抚向下。
从脸颊到颈项,再到锁骨,肩头。
他看了会儿,打湿一条毛巾,认真帮她擦掉脸上的血污。
这样的景象甚至称得上安宁静谧。
看她身上浅绿色的衬裙被沾湿,和漆黑的长发一起,在泛着蓝光的水下如海藻般散开。
热水让她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霍城坐在浴缸边,望着安浔的脸。
长发打湿了,眉眼间也很快含上水光,安静蜷缩在浴缸里的姑娘看着很乖很听话,也很有些可怜。
浴室里湿度变高,两人的眉眼都变得隐隐不真切。
热水漫过肩头,安浔身上有伤,沾了消毒水的地方顿时火辣辣的疼。她抱紧膝盖坐在水里,抬眼望上水汽间那双黑沉的眼。
终于满意之后,他抱起她轻轻放进浴缸里。
安浔没有动,她沉默站着,有些失神的模样,感觉长发被散下,霍城纤长的指尖没入进去一下下梳理着,她的头发因血污而干枯纠结,好几次他穿过,扯得她生疼。
他把她带到浴缸边,面对面脱掉她的长裙。
他的脸上有笑意,眼底却没有,他动作很轻柔,拉她起来的时候,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
消毒液很快调好,他转身几步走回她身边,蹲下很温柔的整理她的头发,揉揉她的脸。
安浔知道霍城说的洗澡并不是单纯洗澡,而是为她消毒,他死命留下她,同时他也嫌弃她脏。
水温滚烫,浴室里顿时弥漫起消毒酒精的味道。
他是清洁小能手,她看着他拉开身侧橱柜,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三排各式清洁剂消毒液,他看了许久,认真选出一瓶,打开倒进水里。
她静静坐在那里,静静看着霍城往浴缸里放水。
她不再挣扎,一面因为她现在的体力很难打过霍城,一面她也不想再刺激他的情绪。
透过灯光隐约可以看见外头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床,她脚上的锁链就从那个方向延伸而来,安浔怀疑这个房间是霍城专门准备的,就是为了囚禁她。
这个房间她从来没见过。
安浔浑身脱力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抬眼无神张望。
浴室的灯被打开,光亮斜入房间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