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艳的好像凝固天空的水银,水光潋滟晴方好说的是西湖,可这晚的月色似乎也有着月光潋滟,明媚动人之处。(..首发)
月色美,寂静的街道洒满光华,李闲和勿部昕凑在一处说着话。
“我想拜托勿部兄把李嗣真找出来,李嗣真被幽禁极有可能,但绝不会是因为他相术高超,冯大庆尚不至做这等无谓之事。”
“李兄是怀疑李千里对冯大庆态度的转变与李嗣真有关?”
“正是,有个词叫带病提拔,李千里虽然不是冯大庆提拔,但只要他有‘病’被冯大庆知道,便足以捏住他的七寸,我怀疑李嗣真便是掌握了李千里的这个‘病’,并告知了冯大庆,而冯大庆以此要挟李千里,同时幽禁起李嗣真,防其泄露!”
“有理,说不得这是动李千里最佳的切入点,只是李嗣真会否被灭口呢?”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想要控制李千里总归要留下些手尾的。”
李闲和勿部昕一个俊俏一个爽朗,均是拥有出色男性美的典型表率,这刻在月色下窃窃私语,竟给人一种十分暧昧的感觉,若在后世的腐女眼里,不定会浮想联翩出何等的景象。
然而这样的景象却丝毫触动不了平儿,小妮子仍旧垂着头,看着脚尖,不作声,但似乎耳朵一直在倾听。
“李嗣真虽是贬官,但名头甚著,冯大庆幽禁他又不想被人找到并非多容易,却是得交给可靠心腹之人处理,我明白了,高延睿,只有高延睿是最让冯大庆放心的,又是冈州一地的土皇帝,李嗣真十有八九是被幽禁在冈州,李兄放心,明日勿部昕便去冈州,挖地三尺也要把李嗣真给你带回来!”
“那有劳勿部兄了。”
“我有劳李兄才是,总之李嗣真带回后,李兄就得随我去见家父,我和心儿的事全靠李兄了。”
“李某自当尽力。”
勿部昕了了心事一般,扫眼一旁的平儿,凑到李闲耳畔低声道:“李兄,平儿姑娘的心事你懂的,勿部昕先走一步,不妨碍你们了。”他倒是爽快,随即冲平儿告别,脚步匆匆先走了。
月色下剩下李闲和平儿默默相对。
前次这样的夜晚,还是在卜南帆案遭受打击,两人在夜色中高歌光明,那次平儿是担心李闲,担心他受不得挫折,而这次,平儿也是担心李闲,只是担心的是自家少爷会否也变成杜瑾渝那样的官员。
李闲看着头都不抬的平儿,柔声道:“有话就问出来吧,憋在心里会伤身体的。”
平儿还是没抬头,不知道是没有勇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沉吟一会儿,小妮子终开口道:“少爷为什么不直接把李千里抓起来,杜瑾渝都交代了,他参与了那丧尽天良的生意,那应该足够证据把他直接抓起来了!可是为什么陆大人、勿部昕还有少爷你,都好像没有听过那回事一样,你们还是针对李千里毒疯冯大庆做调查,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李闲早知道小妮子是在为此苦恼,有过惨痛经历的平儿对这样的事分外无法容忍,对正义的执着也远比普通人来的强烈的多!
李闲上前两步,来到平儿身前,伸手捧起小妮子的脸颊,轻轻把她的头抬起。
平儿没有抗拒,只是平日明媚闪亮的大眼睛含着泪花看着李闲,便是那马屁奏疏都没有让她这样的心乱如麻,那样的少爷她不喜欢但可以接受,但若少爷变成麻木不仁的杜瑾渝那样的人,她还不喜欢更无法接受的!
“少爷,平儿好怕啊!”小妮子声音颤抖着,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夺眶而出,那娇弱好似浮萍般无所倚靠的姿态看的李闲心中一阵揪疼。
他一把将小妮子搂进怀里,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平儿不怕,少爷始终都是那个少爷,少爷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让平儿你高兴更重要,这是少爷的承诺,是永远都有效的!”
再没有比这更动人的情话了,尽管没有明确解释任何事,但平儿悬着的心一下子便踏实了,她紧搂李闲,流着泪笑道:“平儿就知道少爷不会让平儿失望,少爷与杜瑾渝还有陆大人他们都是不同的,是不同的!”
李闲拍打着平儿的后背,心中满溢柔情,在平儿的心里,自己就是她的全部,她内心把那个自己勾勒的无比完美,世上无完人,只有在爱之入骨的情人心里,完美才存在!
只是自己真的完美吗?
杜瑾渝那番话说的是没错的,高延睿、孟平甫完蛋,岭南的人口贩卖生意却不会停,李千里说白了只是个给强掳人户提供明面上借口罢了,并负责洗黑钱的中间人,以这罪名抓他?李闲在之前见到陆元方的一刹那也想断然提出这请求,他终归没有说出口,原因很简单,与李千里合作这等丧尽天良生意的绝对不止冯大庆一方,只从马连怀送来的逃户档案,其中便提到了钦州,钦州宁家,宁道务宁大哥所在的宁家!
既然宁家能卷入,那另外岭南两大家族呢?
连陆元方明显深谙其弊,却不敢正面撼动,而只是想借冯大庆案拿下李千里,给予那些势力警告,这等退而求其次的做法,说明真正主导这丧尽天良生意的势力便是这岭南五管的最高行政长官都心存忌惮的!
还有勿部昕,勿部父子显然也是明了个中内情的,纵然他们之前不得不韬光养晦,可现在明打明支持陆元方,军政两方都有了足够的势力,却仍然投鼠忌器,对杜瑾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