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楼是广州名声最著的青楼,历任燕儿楼红头牌都是广州权贵趋之若鹜的对象,但正如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无情的岁月让一个又一个曾经成为燕儿楼红头牌的女人,从盛到衰,从风华正茂到色衰力驰,青春是美丽的花朵,而时间就是无情的风雨,再美的容颜终归会被这风雨化作枯骨,直至无声无息的消散。【..】
在这点上沈怜无疑是幸运的,在被燕儿楼买下,到成为倾慕者无数的红头牌,她只用了短短年许的光阴,之后冯大庆为她痴迷,赎身,让她完成了从风尘女子到豪门贵妇的转变,虽然真正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小妾,但在冯大庆的宠爱下,她的确无需再象在燕儿楼时那般的战战兢兢、朝不保夕了!
在燕儿楼二十多年的历史上,沈怜是唯一一个为自己赢得了好归宿的红头牌,其他的女人,不是老无所终,就是识人不明,青楼女子,似乎幸福与她们已经永远绝缘了!
而沈怜就成了激励其余姐妹们的一个传说,一个她们也可以争取到幸福享受到幸福的传说,只是这传说在冯大庆倒台后也是轰然崩塌,原来一个风尘女子终归还是得不到幸福的!
小可怜与李闲他们谈起沈怜时便不停的抒发着类似这般的感慨,实际燕儿楼的姑娘们对沈怜并不了解,与许多自幼被楼里买下,培训琴棋书画,天生就是作为勾引男人存在的女子相比,沈怜进入燕儿楼已经十七岁,没人知道她过往的身世,甚至鸨婆都不知道,鸨婆只是知道沈怜有着非同一般魅惑拿人的手段,那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在被卖入青楼后爆发出来,冯大庆只是与她见了一面,便被彻底的征服,甘做花下之臣,且绝不迎来,而是以无比的诚意对沈怜展开追求,直到他真正迎娶沈怜回家。
而让所有姑娘都羡慕嫉妒的是,堂堂广州都督冯大庆为了打动沈怜的放心,还费尽心思作势求婚,悬窗小镜俭梳妆,素手拈花珈蓝香,粉腮染就宫粉色,芙蓉帐内侍新郎。即便过去的时间如斯之长,那首诗还有不少楼中的姑娘们能背诵出来。
“莫说广州都督,哪怕一个普通人能够为我写一首诗,我都甘愿爱他一世的!”提到这首诗,小可怜瞄眼云电,如斯感慨。
云电一脸尴尬,心说:“老子拿手的那事,难道写诗这东西难能让你********不成?”
“冯大庆那首诗空洞了些,我想云四哥使点劲也能写出来。”李闲故意开着玩笑,冲云电眨眼。
云电满心的无奈,敢情大人您写诗跟喝水一样,换做咱十年八年也憋不出一句来的!
不过看着小可怜投过来的期待眼神,云电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总归找大人弄上几首诗,背下来就是了,当下拍胸脯道:“没问题,不就是写诗吗,容我想想,过两日一定能写出来。”
小可怜道:“可不许敷衍人家,过两日要没有诗,奴家以后都不理你了!”
云电硬着头皮点头,同时求助的望向李闲。
李闲心下窃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说道:“小可怜姑娘,沈姑娘居住的这房间一直留着,是为了用来激励你们追求幸福吗?”
李闲几人置身处是燕儿楼最好的房间之一,昔日沈怜的闺房,在沈怜嫁给冯大庆这些时日,这房间始终空着,每日由专人打扫,维持着与沈怜还在时一般无二的状态。
小可怜听李闲如此说,带着些许戏谑的口吻道:“大人您真是比我们这里最天真的姑娘还天真,沦落风尘的女子如果奢谈妄想得到幸福,那真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奴家之前说那些多数都不是真的,妈妈空出这间房也是因为冯大庆是广州都督,要求如此,冯大庆倒台后,这间房就已经没什么人打扫,妈妈正考虑买个新的有潜质的姑娘,这房间就给她用,只是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就是了。”
李闲亦不觉莞尔,自己似乎真的天真了些,虽说婊子无情不是绝对,但要让婊子相信感情,一样是难上加难。
撇开这些无谓念头,李闲继续仔细观察沈怜的这房间。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约莫十平米左右的卧房,便是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这卧房也光线昏暗,房间中的饰品点缀颇为精致,主体色调是淡绿色,家居十分简单,桌椅床榻妆台,没有多余无用的摆设,最引人注目的是妆台旁足有等身长的铜镜,同样被淡绿色的布幔覆住,云电好奇的扯开,巨大的铜镜颇让他惊讶。
“大人,单是这铜镜可就价值不菲啊!”
小可怜道:“沈姐姐老家是江南的,听说这铜镜就是那边出产的。”
李闲道:“这么说铜镜是沈姑娘自己的东西?那她为何没有搬到都督府呢?”
小可怜摇头,“奴家也不清楚,也许沈姐姐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回来吧,只是能摆脱这地方,还有谁愿意再回来呢!”
李闲没有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铜镜,又看看房间里的各处角落,渐渐的他心里已经开始勾勒出一个轮廓,这个沈怜的确有问题,她的身上说不得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噫,这房间里残留有浓浓的香气,以往房间里有养花吗?”宁无瑕抽动着小鼻子,向小可怜提出自己的疑问。
李闲经过提醒也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很熟悉的味道,好像是---
小可怜道:“恩,沈姐姐特别喜欢宫粉羊蹄甲,她住这里的时候梳妆台那块是必然要有一大盆宫粉羊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