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鱼的李闲眉头微蹙:“快要返回琉球了吗?疤龙也没有提起我的事?”
黄贵摇头,同时神情略显低落的道:“疤龙大概也是有些疏忽此事了,要不然我手底下的水鬼死伤惨重,他再提议的话,我的反对便不会有那么大作用了。”
张阿珠知道丈夫是在难过同族那些兄弟的死,拍拍他的手,示以安慰。
李闲也知道黄贵率领的水鬼队每次遭遇战都要下海,采取凿船战术,且要与海夜叉那边的水鬼在水中搏杀,尽管民水性精湛,但架不起敌人数量占优,到现在残存的民也不过十数人,许多相熟的兄弟葬身海底,黄贵想到这个自是难免伤感。
“等抵达琉球,据岸而守,海夜叉便也该放弃了,那些兄弟的死也算其所了。”李闲如此安慰黄贵。
黄贵点头,打起精神,说道:“只是大人的安危还是无法得到保障,其实鱼当家对大人是很有好感的。”说到这处黄贵脸色微微有异,却是害怕李闲会有什么不满的态度。
李闲笑道:“鱼当家乃巾帼英雄,最多是想让我给她做个智囊的角色,绝不会是男女之间那种好感的。”
张阿珠闻言想说什么,黄贵示意她别多嘴,接着道:“大人说的是,所以我觉得大人要想确保人身安全,最好是能给鱼当家出几个主意,让众兄弟见识一下大人的本事,当大家都觉得大人活着对虎匪帮助更大,那便安枕无忧了。”
李闲苦笑道:“为了保命要给海匪当智囊?黄贵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
黄贵略显尴尬,“其实鱼当家和虎匪的兄弟多半都是好人,最早跟随鱼当家的都是交州那一代被溪峒酋帅和贪官污吏欺压的土著,后来当家的又吸纳民,便是琉球岛上的土著鱼当家都是当兄弟姐妹看待,所以琉球才成为虎匪最牢靠的大本营,大人也是好官,帮帮鱼当家没什么的。”
李闲对黄贵这话倒是认同,说道:“这倒是不错。”眼前闪过鱼红秋洋溢着活力的身影,心情微微有些异样。
说来鱼红秋的确与这时代的其他人都是格格不入,她既有反抗精神,追求平等独立,同时又是个向往自由,性情奔放的女子,便是在后世,也是特别有性格的那种人,在这时代,她便益发现的与众不同,沦落为海匪反倒是最能让她释放自我的职业了。
张阿珠见李闲也认同丈夫的话,随即趁热打铁道:“其实鱼当家也知道大人是好官的,我们便是最好的例证,相信只要度过这次危机,鱼当家会想办法把大人送回去,而不会强迫留在身边的。”
李闲听这话感觉有些怪,笑道:“强迫留在身边?那我不真成了压船夫君了!呵呵,好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管怎样让我自己变得有价值一些总是没错的,就这么办吧,你们先出去,等下我也出去晃晃,看看有没有什么主意能让最后的返程更安全简单一些,总归让大家觉得我有价值就是了。”
黄贵和张阿珠都是喜形于色,李闲是他们的恩人,鱼红秋是他们尊敬的当家的,两个人的力量若能使到一处,自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不过临退之前,黄贵又道:“对了大人,有件事还没告诉您,就是那条海王蛇还一直缀在咱们后头,似乎对大人翘首以盼,大人到甲板去最好与那成精的家伙打个招呼。”
李闲不免惊讶,自然应承下来,待黄贵和张阿珠退出去,他将剩下的烤鱼丝毫不浪费的消灭,又稍微停了会儿,这才走出船舱,来到甲板。
话说已经是有日子没有出来透透气了。
晴空朗日,大海无边,成群结队的海鸟在船只上空盘旋,虎匪的船对成一个简单的阵型乘风破浪。
时间是正午刚过,悬******上天空正中的日头甚是火辣灼人,虎匪的水手却是没有闲暇去避暑,都是赤着脚在船上忙碌着,看到李闲从船舱里出来,许多人都是一阵怔愣,旋即额狠狠瞪他眼,便自顾去忙碌。
当然,也有对李闲报以善意微笑的,基本都是黄贵手底下的民水鬼,知道李闲在张阿珠一案表现的对民的态度,他们倒是对李闲都态度亲切。
李闲便这样一路走向船尾的甲板,间中碰到的虎匪虽说都目光凶狠的看他,但让他意外的是,却没有像之前看到他便一副势不两立,甚至拉出要杀他的架势了,似乎经过一路的逃命,众虎匪对他这个狗官也有了一定的宽容。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有些出乎李闲意料,来到船尾甲板时,李闲意外看到疤龙徐厉正带着几个亲信在靠在船舷那,对着大海射箭,目标却是一直跟在后头的海王蛇。
“畜生,老子不信射不死你!”疤龙声音极其凶狠,显然之前海王蛇让他大失面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箭来!畜生看箭!”疤龙引弓,身旁的手下递箭,他却是一箭接一箭往海里猛射。
李闲看到这情形便想退回去,疤龙徐厉是一心想要他死的,这家伙和他的一众心腹手下是真正的海匪出身,因为仰慕胭脂虎才加入的虎匪,虎匪当中最凶狠最没人性的便是这些人,李闲当然能避则避。
“疤龙住手!”忽然一把动听又颇具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是胭脂虎鱼红秋从船舱另外一面走出来,她自然是看到了李闲,冲他点点头,然后喝止疤龙:“惹恼了海神,小心落得和那些夜叉匪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