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亲话音落下,便侧耳倾听外间的动静,本以为海匪会撤走,谁知道却听外头人喊道:“什么狗皮倒灶的陈家,还陈承亲,他要跟谁成亲,当老子是兔爷儿,要跟老子成亲啊,兄弟们,放箭,把这兔爷儿的屁股射开花!”
嗖嗖嗖嗖的弓弦震动,无数火箭便从空中飞射过来。
亏得陈承亲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第一时间撑起盾牌将陈承亲、薛儆还阎森罗护卫起来。
听到火箭撞击在盾牌上发出的声响,陈承亲脸色无比的阴沉,对方的反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而且言辞间的侮辱让他很是颜面无光。
“这些夜叉匪是要找死啊!”陈承亲本就是最看重颜面的年纪,这样的反应自也在情理之中。
阎森罗则道:“陈兄,这其中有古怪啊,若是夜叉匪,都是卢平大人的筹谋,不应该如此的,原本攻打阎某的府邸,阎某便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莫非。”欲言又止。
薛儆道:“阎兄有话直说,莫吞吞吐吐,目下的形势,你阎家都要保不住了。”
阎森罗闻言道:“薛兄、陈兄,不是阎某长他人志气,实在是那个李闲狡计百出、为人极是诡诈,阎某是担心会否是卢大人的计划反被他给利用,如今杀入广州的其实不是夜叉匪,而是李闲的人,他正好趁此机会清除异己,不光阎某,还有慕容老板等等,若是死于匪患,事后亦是无法追究的!”
陈承亲闻言不免有些惊疑,倒是薛儆,已经是骨子里对李闲有着畏惧,闻言忍不住惊怵道:“阎兄说的是,陈兄,李闲那王八蛋简直不是人,只怕卢大人真有可能中了他的计的,不管那么多了,陈兄,带领你们陈家的部曲杀出去,是否李闲的人,一交手便明了了!”
若只是阎森罗如此说陈承亲还有些迟疑,但薛儆的话对他却很有些影响力,尤其这时候外边的海匪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辱骂陈承亲以及陈家的祖宗八代,各式不堪入耳的言辞,很是刺激到了陈承亲和一众陈家部曲。
陈承亲心底杀意大炽,他本就是无法无天杀人如麻的性子,手底下的部曲也都是陈家的精锐,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即便对上数倍于自己的海匪,也是有一战之力的,当下不在迟疑,喝道:“阎兄,让你的人开门,看陈某让这些海匪知道管不住嘴的后果!”
阎森罗喜形于色,忙道:“全靠陈兄了,来人呢,莫管大门了!”
那门却是不用开,只要里头抵住的人松手,外边的海匪自然轰隆隆把大门砸开,呼吼着杀啊,一拥而入。
而此时陈承亲已经命令陈家部曲做好了回击的准备,盾牌手居前,弓兵居后,海匪刚冲进来,便有一排箭雨射出,霎时十多人中箭倒地,一命呜呼!
其余海匪见状顿时作鸟兽散,正如陈承亲所欲想,这些海匪的确是乌合之众,一看有训练有素的精锐等着自己,立马掉头逃命,逃命的速度倒是快的脚底抹了油一般!
与此同时,已有陈家的人将受伤的海匪捉过来,逼问来历,果然得知这些人是虎匪鱼红秋的手下,随之禀报陈承亲。
阎森罗和薛儆闻言脸色都是大变。
薛儆道:“果然又被李闲利用了!那个王八蛋怎么什么事情都被他料在先头呢!”
阎森罗则赶紧向陈承亲致谢,“陈兄,多亏你在这边,若不然我们阎家可就要完了!”
陈承亲摆摆手,心情极是躁郁,本以为卢平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事后李闲怎都摆脱不了他的责任,可现在局势却出人意料,夜叉匪没杀来,反倒是鱼红秋的虎匪趁机杀入广州清除异己,难道又奈何不了李闲了吗!
阎森罗似乎能看出陈承亲的心思,说道:“陈兄,事已至此,不能死抱着卢大人的计划不放,既然是虎匪趁机清除异己,那陈兄何不带领陈家部曲剿匪平乱呢!这样至少这份功劳是拿定了的!”
薛儆也道:“不错,陈兄,你陈家部曲训练有素,对上那些虎匪还不是手到擒来,莫要犹豫了!”
便在这时,刚刚一哄而散的海匪似乎陡然又汇聚一处,只听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阎家就在前头,兄弟们随我来,杀光,抢光、烧光,****娘的!”
又是这类三光的凶狠言语。
阎森罗骇的脸色发白道:“陈兄,就算不想拿这功劳,可也得帮兄弟一把啊,那些海匪看来不杀兄弟不罢休啊!”
陈承亲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看阎森罗那副惶恐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扬声道:“兄弟们,这也是咱们建功立业的机会,随我杀出去,让这些海匪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精锐,杀啊!”
有过刚刚轻松杀退海匪的经历,陈家的部曲信心十足,均喊杀回应,然后跟随陈承亲,如同一群饿虎扑出了阎府。
阎森罗和薛儆犹豫了一下,还是尾随之后,躲在门口窥视外边的情形。
外边到处都是火光,但毕竟是夜晚,昏黄的光只能隐约让人看清远处的情形。
陈承亲带领的陈家部曲陡然间便与扑向阎家的那些披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