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水鬼队这会儿也都是拿出了浑身的解数,能潜多深潜多深,能抓多大鱼就拼了命的抓多大鱼,不多会儿功夫,两边船的甲板上却是堆满了小山一般还活蹦乱跳的活鱼,对于水师步骑军的兄弟来说,可是开了眼界了,很多鱼根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可以推想这得潜到多深的水底才能做到,这帮水鬼的确是名实相副,可真的是水底下的鬼啊!
宁流那边早已经对吕翰手底下的水鬼刮目相看了,这帮水鬼的水性不光不比他手底下的水鬼逊色,甚至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还更胜一筹,似乎这帮人天生就是活在水里的生物似的,尤其难得的是这帮人下了水都会透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惬意,仿佛那才是他们生活的世界,而离了水才是需要适应的环境,这便是他手底下的水鬼也比不了的!
宁流不禁望向正用简易望远镜观察岸边动静的李闲。
李闲似乎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形,对于等若他一手训练出的水鬼队,他的信心似乎比任何人都要足。
看着那悠然从容的背影,宁流心中满是敬畏,越是在这姑爷手底下久了才越是能体会到能配上自家那位仙子堂妹的也只有这个姑爷了。
李闲忽然扬了扬手,却是将吕翰唤了过去,附耳低语了几句,且用手指了指海岸的方向。
宁流满心迷惑的看着,不知道这姑爷又在吩咐吕翰什么。
李闲很快与吕翰说完话,吕翰严正的点头,随后却是吩咐人架上舢板,从指挥船来到宁流这艘船上。
宁流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迎上来。
“吕兄,大人是不是有吩咐?”
吕翰点头,这素来规矩严肃的果毅都尉嘴角却是挑起诡谲的笑弧,一如李闲对他耳语,他也凑到宁流耳边耳语起来。
宁流听的仔细,且越听越点头,眼神也越亮,很是有点斗志昂扬的感觉,最后道:“明白了,吕兄放心,交给我便是。”说罢也不迟疑,外衣一脱,露出内里贴身的水靠,一个箭步跃出船舷,扑通入水。
入水后也不知他与两边的水鬼交流了些什么,之前还在比拼抓鱼潜水本事的水鬼们全都停了下来,然后不约而同向海岸的方向游去。
宁流带头,吕翰这边和虎匪这边的水鬼分成两个阵营左右跟随,霎时间海面上水花激溅,而吕翰也没闲着,立马下令让两艘战船跟上,一并往海岸方向驶去。
李闲照旧用简易望远镜望着岸边,嘴角含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流带领的水鬼和吕翰置喙的三艘战船已经出去好一段距离,而这一路上两边的水鬼队还在打闹叫骂,不时从海里扔鱼上来,感觉上他们是要转移战场,继续斗水性。
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水鬼和战船却是都来到了海夜叉他们布下铁蒺藜桩陷阱的海域。
说来这会儿海水已经到了涨潮的末端,铁蒺藜桩都被海水摸过去,看不清什么,而水鬼们和三艘战船就停在铁蒺藜桩的外圈,船停下,至于两队水鬼还是在骂骂咧咧的相互挑衅,然后纷纷潜入水下继续抓鱼斗水性,似乎没什么异样。
此时的海岸上,冯崖、海夜叉还在张望着这边的情形,虽然隔着远,没有李闲那样简易望远镜这类‘神器’,可大概也能看的清楚,加上海风送过来的叫嚷声音,他们倒也判断出好像是李闲手底下的水鬼再搞内斗,不管是真是假,两人对此都是喜闻乐见的,也不禁松口气,看起来李闲也没有趁着涨潮便挥师杀过来的意思,当然,李闲真要杀过来,他们也不怵,最不济让手底下的军士拖到退潮,那时候李闲的水师便是想退走也退不走了,那些铁蒺藜桩到时候可都会露出水面,组成恐怖的陷阱墙!
在这上面海夜叉和冯崖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觉得李闲要吗发狠一鼓作气杀过来,要吗便得先留好退路才会进行下一步的攻打,照现在的情形看,李闲似乎还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法子。
“海老弟,李闲这等谋智之人绝不会冲动的纯粹靠实力攻打,定然得筹谋周全才会有动作,单凭老弟设下的那些铁蒺藜桩就够他费一阵脑子的,咱们倒也无需太紧张。”冯崖素来傲慢,纵使知道李闲过往的那些事情,可从心里也没把李闲当回事。
海夜叉正目不转睛盯着海上,似乎没有听到冯崖的话,只是斧削刀刻般的脸上眉头紧蹙,似乎有些紧张。
“冯大人,铁蒺藜桩虎匪吃过亏,李闲很清楚这东西,说不得他已经在动心思解决这后患,不对,那些水鬼和那三艘船好像就在铁蒺藜桩所在的海域!”
冯崖望过去,说道:“好像是,不过没啥,现在是涨潮,水下深得很,咱们的人可是在退潮的时候把铁蒺藜桩杵在海底的,稳固得很,估计也就是赶巧了。”
海夜叉摇头,卢平可是多次提醒过他,对上李闲决不能以常理度之,那是个能够起死回生、翻云覆雨的恐怖角色,当下海夜叉便道:“冯大人,咱们不能轻敌,这样我带几艘船过去趟趟底,莫要让李闲真动了什么手脚。”
冯崖觉得海夜叉有些过分谨慎,想了想倒也没有阻止,反而道:“趟底倒也应该,不过只趟底也太小家子气,现在是涨潮,要玩就玩个大的,干脆点齐战船,杀过去给李闲一个教训,现在可是咱们的主场,容不得他们撒野!”
海夜叉眼前一亮,是啊,他的想法太保守了,有铁蒺藜桩在,趁着涨潮杀李闲一个出其不意,再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