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胡万生有言在先,这二位纵然心里蹿火却也不便对号入座,就听胡万生继续讲道:“等这前两个红姑娘讲完,那第三个红姑娘也耐不住性子了,红着脸说:‘要照二位姐姐的说法,人家那客人当得官可比你们两个客人的都要大。【首发】’那俩红姑娘不信,就问第三个姑娘凭什么这么说。那红姑娘就说了:‘人家那客人那话儿长。’那俩红姑娘不以为然,就说:‘当官又不是比那话儿的长短,要照你的说法,皇帝老子岂不是全天下话儿最长的男人。’那第三个红姑娘就说了:‘人家还没说完呢,人家那客人话儿长是长,可是不顶用,他是用别处让人家舒服的,所以人家才说他的官比二位姐姐的客人都要大。’那两红姑娘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确实,这第三个红姑娘的客人确实当得官要更大一些,诸位大人可猜到他会当什么官了?”
一干官员都没有说话,唯有瞿世让忍不住笑道:“那话儿不顶用,只好用嘴上,此乃口中含人,可不是个史字,那话儿长是长却不顶用,还得再长上一长才是,这连起来不活脱就是个长史的胚子吗,哈哈哈哈!”
胡万生也跟着笑起来,二人很是放肆,这下谁都知道,这是在故意讽刺王讷、马连怀和王立本三人呢。
勿部昕和陈思承往日便是和稀泥的中立派,这会儿倒也没说话,只是心下都在想胡瞿二人二人也过分了些,便是与王讷一干人水火不容,可也不该在这种场合出言寻衅呢!
不过看看王讷,这位长史大人还在打瞌睡,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倒让人不能不佩服他的定力和城府。
不过王讷的心腹王立本和马连怀就没那么好打发了,既然有言在先,不能发火,那总归可以奉还回去的。
王立本阴沉着脸摸摸圆滚滚的大鼻子,阴阳怪气道:“胡大人讲这笑话果然有趣,不过下官也听人讲过,而且后边还有一段,说是又来了鸨婆和一个红姑娘一并讨论这事。那鸨婆曾经也是个妙人儿,自然不想在女儿面前示弱,就说起她昨日个也接了两个客人,都有做官的命。那些姑娘们自然不信,那鸨婆灵机一动就让她们猜个迷,几位大人不妨也猜猜,那谜面是两猪并一槽,打两个官名,哪位大人猜猜试试?”
没容说话,马连怀抢着道:“本官试试,两猪共一槽,这不就是功曹(拱槽)和兵曹(并曹)吗,本官猜得可对?”
王立本击掌而笑,“马大人猜得不错,那鸨婆就把这谜面给那几个姑娘猜了,姑娘们自然乐得前仰后合,直说:‘还是妈妈厉害,这老槽硬是能同喂两头猪,呵呵呵呵!’”
这下轮到胡万生和瞿世让面色铁青难看了,这王立本更加阴损,外边本就风传胡瞿二人在广府名楼燕儿楼有相好,且还是同一个人,为此外边还形象的以嬲字来取笑此事,王立本则够狠,来个两猪共一槽,不光把此事绕进去,还捎带骂这二人是猪,果然更是阴损过人的主儿啊。
不过没等胡瞿两人发火,马连怀又跟说相声一样的捧道:“这后边应该还有故事吧,要不怎么还多了一位姑娘呢,王大人快别卖关子,赶紧讲来。”
王立本又怪笑道:“这就讲,鸨婆和几个红姑娘笑闹的时候,最后那姑娘说话了,很惆怅不过又很得意,说是她昨儿个那客人虽然没真的搞上,可官儿绝对是众人当中拿第一把的。原来这姑娘也接了个客人,上得床刚刚准备策马奔驰的时候,不知哪个缺德的说了句娘子拿人来了,那人一听一个激灵,竟是从窗口跳出去,跑了。”
马连怀一听道:“跑了?那这如何能看出他的官儿最大呢?”
王立本鼻头泛光道:“还不是那人之前在床上刚刚进洞,姑娘夹得正紧,听得有人说娘子来了,那人吓得魂不附体,赶忙喊那姑娘:‘别夹别夹,娘子来了。’这不一正经的别驾大人吗,众位大人以为呢!”
此语一出,便是勿部昕、陈思承也再忍俊不住,连更加老成持重的勿部昕的父亲勿部还有素来神情峻厉、不苟言笑的司马卢平也都挑起嘴角,这一个别夹是太形象了,别驾李千里惧内众人皆知,若真遇到这事,只怕还真能喊出别夹这话来。
不过笑归笑,气氛却显得有些僵,胡瞿两人和王马两人各自瞪着对方,一个个牙根都恨得直痒痒,倒是被他们讽刺的上官都修炼成精,任下面表现的如火如荼,李千里和王讷自顾老神在在,一个沉思一个打瞌睡,无动于衷,上官下官修为的差距也就在这反应中尽显无疑。
众人笑过,气氛便渐渐有些尴尬,没人说话,胡瞿王马间火花渐渐激溅,貌似有升级成骂战的可能性,这时却有一人猛拍桌子站了起来,环眼如铜铃般喝道:“那个新参军到底还来不来,本都尉事多着呢,在这干等着听这些无趣的荤话作甚!”正是坐在司马卢平下首,生的紫膛脸,粗眉环眼,额头和脸上还分布着几处浅红色刀疤,看人时眼光煞是凶恶,蛮横凶顽之气遮掩不住的武官,而这位正是绥南军府折冲都尉萧执,其余人都是文官包括勿部也能听懂笑话,倒是这萧执一介武人,却是听的甚是无味,这才耐不住性子,拍案而起。
见他如此,都督陆元方温声道:“萧大人稍安勿躁,陈大人,你去看看李大人来了没有,我们等得也确实久了些。”
坐在主位空座旁的陈思承应声出去,而气度威武身形魁硕的勿部则冲萧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