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惊动。”贺次长冷笑道:“听志超说你们对他有怀疑,怀疑他是重庆军统的奸细。虽然有贺某人出面担保,但是嫌疑过于重大,所以还是动了刑!事关者大,我也不敢包庇,大义灭亲这个粗浅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就把人又送回来了,听凭发落。”
刘泽之哈哈一笑,说道:“贺次长言重了,这只是一场误会,次长您素明大义,总不会受人挑拨吧?令甥脸上的伤,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跌倒了吗?”
什么?贺次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泽之居然敢当面颠倒黑白,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脸一板,就要翻脸发作。刘泽之笑道:“这年头有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挑拨是非。76号为大日本帝国效力,难免得罪了一些人。您还不知道吧?田队长,昨天奉命按例讯问令甥郑先生的田成羙队长,今日凌晨殉职了!有人就说是贺次长您为报私仇,下的毒手!这真是咄咄怪事!您想啊,郑先生并不是军统的奸细,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刘泽之故意一顿,冷冷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森然:“说句笑话:如果令甥真的是重庆军统的人,倒是有这种可能。田队长是深受影佐将军赏识的上校特工,他的死,绝不是一件小事,必须有人对此负责!”
田成羙死了?!贺次长和郑志超大吃一惊,久历宦场、老谋深算的贺次长回味刘泽之的话,分明是有借田成羙之死,嫁祸自己的意思。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和缓了语气,叹道:“田队长殉职了?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请刘秘书向李主任,并向田队长的家属,转达贺某人的哀悼。唉,田队长为大日本帝国屡立奇功,我也是仰慕不已,神交已久,谁知天妒英才,真是令人扼腕!”
“好说,我一定转达,贺次长,令甥……”
“唉,小事一桩,就像你说的: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我怎么会相信?倒是贺某家教不严,让刘秘书你见笑了。田队长新丧,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李主任那里也请代为致意。”
刘泽之很客气的把贺次长甥舅送到停车场,亲自打开车门,说道:“76号多事,就不虚留次长了。下个月七号是次长的生辰,刘某还想厚颜向次长讨杯寿酒,正好我那里还有两张上世纪的油画,也要请次长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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