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鹏去找邱医生,请他开了些医院有的药,说道:“替我办理陈铭的出院手续。”
邱医生答道:“我知道了,我多问一句:为什么让我找范医生一起查房?还要和你们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葛佳鹏笑笑,答道:“别问了,刘副局长自有他的道理。记住:实情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半个小时后我接陈铭走。”
医院院子里,小孔、王庚按照刘泽之的吩咐,卸下那辆箱式小货车的车牌,又换上了一副,还用扳手在车身上敲了两个凹坑。
刘泽之走过来围着车四周看了看,说了些什么,王庚答应着回了楼内。刘泽之脱下外套,钻进车底检查。小孔拎来两桶水给车加水。
十来分钟后,王庚抱着两床被子回来,铺在后车厢内。病重乏力的陈铭坐着轮椅,被葛佳鹏推着上了车。刘泽之叫过葛佳鹏,叮嘱着。葛佳鹏连连点头,王庚、小孔上了后车厢,葛佳鹏跳上驾驶室,开车离去。
办完这些事,刘泽之看了看表,向食堂走去,管理员笑道:“正说去楼里送饭那,您是在这里吃?”
“在这里吃吧,天太冷,病房里不敢开窗,在那里吃饭更没有胃口了。”
管理员检出一陶钵米饭、一份开水煮萝卜,一个煮鸡蛋,放在桌上,刘泽之拿起鸡蛋剥皮,陪着院长来用餐的邱医生走进餐厅,见到刘泽之坐在那里,低声对院长说了几句,院长自去另外一边坐下。
邱医生在刘泽之对面坐下,刘泽之主动说道:“邱医生,我正要去找你,我今天下午就要出院,帮我办个手续。”
邱医生一愣,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季度:“刘副局长,你这是何必?大家都是自己人,言差语错的……你还真介意?您的身体不能出院。”
刘泽之笑着低声解释了几句。
“那就好,您去买——”刘泽之示意他噤声。二人一边埋头吃饭,一边低声交谈。刘泽之先吃完了饭,起身说道:“我走了,别忘了给我补办个手续。”
“放心吧,您去苏旅长部公干,不得不提前出院。”
当天晚上,七点,正在吃花酒的李老大接到一份请柬,他看了看说道:“诸位慢用,来了个远客,我要去翻个台。”
李老大带着一名徒弟走出饭店,上了专用的黄包车向万益饭店走去。回到长包房,在房间里留守的另外一名徒弟迎了上来替他宽去马褂。说道:“陈先生等您很久了。”
李老大一看来人,不悦的问道:“陈先生?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葛佳鹏起身笑着解释:“我是陈铭的朋友,他就在这家饭店二楼,送给您的信是他亲笔写的。李大先生应该认得出他的笔迹吧?”
李老大将信将疑:“二楼那间房?我去看看。”
“固所愿也不敢请也,陈铭正在等您,我来引路。”
葛佳鹏走在最前面,一名徒弟紧随其后,后面跟着李老大,另外一名徒弟落后几步,走在最后面。葛佳鹏暗道这个李老大还有两把刷子,警惕性很高吗。
二楼一间客房内,陈铭果然在里面。才过去二十来天,李老大几乎认不出陈铭了。只见他脸色呈现不健康的潮红,消瘦不堪,左臂关节处以下不见了,打着绷带。
陈铭有气无力的苦笑道:“李大先生认不出我了吧?唉,时运不济啊,上次蒙您不弃,我买到药后,途中遇袭……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