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云的发火行为,意外的是,白燕姬没有想象中的反弹和生气,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这些问题,往常不在她的思路之中,而仲山也不敢没事找抽的去找她说这些。目下首次听闻后,倒也不认为是完全的危言耸听,虽然此举有江云利用造势,进而整合资源夺权的可能。但是前有北海防线的事,现在也不能完全说没有这个可能。
思考着,白燕姬起身背手度步。她也不糊涂,知道当时成立北海行营的初期,长空矜持劳民伤财的搞大动作,的确引来了太多的非议和谣言。也确确实实的造成了民生上的灾难,而为长空矜持造成的灾难擦屁股的两大重臣,正是丰香珺和江云。
但是长空矜持不愧是大将,提前半年有余完善防线,调兵遣将,提升士气,也确确实实的为其后江云主导之下的北海会战大捷,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安全和效力,军事和民生,自来就是两对矛盾的组合。
看起来白燕姬不是完全的不懂这个道理,所以皱着精致美丽的额头,走来走去的,一时也没去为难江云。
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道:“万一你错了呢?我怎么相信冒着民生出现灾难的风险,却不是你江云为私利夺权的借口呢?”
江云针锋相对的道:“大人,我已经是北方经略使,我要夺权你挡得住吗?”
白燕姬微微一笑道:“本台还真是负责的告诉你,没有我的首肯,还真未必有多少人愿意听你的。”
江云恼火了,背负着手走来走去的。却是真的拿她没有办法,其实她说的不算大话,在北方还真的面临着这么一个问题,只看今天老滑头仲山的态势就知道了。
江云急于调军入省整编,除了提前备战,整合士气外,当然也有私心,就是在荣省境内淡化她的影响力。毕竟北方五省,只有一省在她的治下,另外五省的将军和军人,未必卖白燕姬的帐。北方的民风相对彪悍,但也相对纯粹一些,处于老魏相爷和台风相爷的治下,问题也不会大。
一但调军入省,主动权在江云这个经略使身上是肯定的。但是这里同时也有一个致命问题是,这里还是白燕姬的省区,调进来的军队的后勤,布防,拉练等等事宜,需要有地方父母官和民众的配合。显然,这就是无法绕开白燕姬的地方了。
除非敢把她给杀了,否则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怪圈,这就是当时的北海防线,殿下启用长空矜持出征,而不是江云的原因。
但是干掉白燕姬显然是不可能的,江云也不是疯子,先不说她乃是朝廷的正六品主政,就算是个小官,也是文官,在没有借口的前提下,以不听命令为由杀文官那不是治国,而是毁国。
如果是在交战时候斩不听命令的军官,那还说得过去。但是一没有开战,二又是文官,三她又是大官,纵使是江云戾气那么重的人,也是没办法的。
“看起来今天咱们不愉快,没谈拢,没事,长长的日子,好戏在后头,经略您忙,下官告退,改日再来旁观。”
预感到气氛有些凝固,白燕姬也不想多留。介于江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大酷吏,白燕姬也不想第一时间和他白热化,于是识趣的告辞了……
离开大帐,回到她主持的行省大堂。
仲山这家伙也在这里等着,见到白燕姬之后急忙走近抱拳道:“台尊,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家都知道那个是很难沟通的泼皮无赖。”白燕姬不在意的说着坐上的高堂,却是迟疑片刻又道,“不过……江云这个人也有些古怪,他能表现出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我白燕姬因为天赋问题,看人奇准,唯有两人例外,一是东方白,一是江云,我看不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所以本台以为这两人,要不就是大忠,要不就是大奸。乃是极端人物,得小心对应。”
顿了顿,她再道:“看江云的意思,他调军入省整编,有夺权的意思,但是……似乎也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总之那是个很奇怪的人。关于他的事,再等等看,暂时的……不要太为难他,否则他找老魏相爷告状,则会让本台比较尴尬。”
“是。”江云的属下仲山,却恭敬的对白燕姬低头……
哎哟我去~
次日一早修炼醒来后,在帐内喝茶,结果看到那个雍容华美的白燕姬又徐徐走来了,于是江云一口水喷了出来。
相互注视了一下,白燕姬冷冷淡淡的道:“怎么,下官让经略您连喝水都不安稳了吗?这就奇怪了,都到这份上了,你江云不是只会杀人吗?你怎么不把下官也给宰了,好获得清净呢?”
江云真的拿她没办法,叹息一声道:“我哪敢杀您呢,大人您高兴就好。”
白燕姬不给面子的道:“经略您别怪下官人直,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流-氓,别装作您很怜悯又讲道理的模样。好像中南那四万多人,是别人杀的一样?”
“你……”江云皱着眉头看着她。
白燕姬耸耸肩,“若是说错了请经略见谅。人都可以随便杀,难道还话就不能随便说?只许经略您放火,下官身为一省之主政,就不能点一盏灯啊?”
江云翻翻白眼,不和她打口水战了,扭头对小美女秘书道,“给白燕大人上我的好茶。”
“是。”小美女急忙跑着去了。
“我不渴,也不穷,无需经略赏赐灵茶。”
白燕姬说这么说,不过等茶水抬来的时候,她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