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野受了道令一击而不死,明家四人各自震惊,除了去照看明鹄的情况,身为领头的明澄也赶紧说道:
“这……道令一出,你为何不执行命令!”
张广野眼神略带嘲讽,这明澄身为明鹄的父亲,毫无为父之尊严,对亲子之教养也十分不足,想必此人年轻之时也如明鹄一般飞扬跋扈,而且论做事能为,实在是差得可以,天真的以为仅凭玄天道令,就能叫动在天南之地孤立经营了百年之久的天威谷。
虽说天威谷张家也算得上是玄天宗门下的世俗家族,但是由于云笙长老的安排,已经天南之地的偏远,玄天宗本门与张家来往极少,要不是念在云笙长老其出身的这一点关系,张广野老人恐怕不会给明家四人好眼色看。
而经此一事,张广野也明白了,明家四人的背后,推动此事之人,也只是拿明家做棋子,甚至是当作可以随时抛弃的废棋,如果背后之人真想有所作为,绝对不会派这么不懂得言淡举止的明家之人前来。这种人,除了惹人生厌,再无第二个用途了。
好在那个神秘的陆先生另有准备,让张广野老人不惧明家之人继续有能力胁迫张家了。
老人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之际,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
“玄天道令交到你这种人手里,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张广野一回头,便看见一名与自己一般须发尽白的老人,只是对方身披淡褐色道袍,面容古朴、五绺长须道骨仙风。
“弟子见过溯光真人。”张广野岂能不认识此人,虽然对方以外貌相比无年龄之差,但仙道高人形骸难辨寿命,更何况身为比武大会举办之人,哪里会不认识前来观战的仙家高人,只是一直以来闻名却未见面。
张广野对溯光真人执弟子礼,真人略微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明家四人,严厉道:
“贫道且不管是哪位长老首座把道令给你们的,但仅凭尔等刚才那般行为,就没有资格再执道令!”
溯光真人大袖一挥,玄天道令飞脱明鹄掌中,自行收入真人袖内,然后继续说道:
“自凭法力,欲求私利,妄动杀念,尔等虽非玄天宗门人,但与宗门种种牵连,门中戒律对尔等一样有用,现在就先废了首恶者的修为,望尔等明白天下道理!”
溯光真人不管俗世多年,但真当这位老人家动了怒气,恐怕连玄天宗掌门流光真人也阻止不了。
只见真人剑指轻点,仿佛凌空画了一道符,然后法光一射,印入明鹄脑门,那明鹄惨叫一声,随即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分明就是修为崩坏的状态。
眼见亲生儿子如此,明澄顿时泪流满面,对着溯光真人吼道:“我跟你拼了!”
真人自是不会与这种人纠缠,不待溯光真人动作,张广野飞身一跃,提膝猛撞,顶在明澄下巴,竟然将明澄撞飞数丈之外,背撼墙面,徐徐滑下。
剩下的另外明家之人自是不足为道,各自扶着一人,满脸慌忙地逃离了张家府邸,半句话也不敢说。
“多谢真人相助。”眼见肮脏之人离开,张广野赶紧向溯光真人致谢。
溯光真人摆摆手,没有什么仙道高人的架子,说道:“唉,贫道惭愧,宗门出了这等败类,连累到你们了。”
溯光真人话中有话,这个“你们”,自然不是单纯指天威谷张家,而是包括了云笙长老。
张广野老人赶紧说道:“这是弟子理应做的。”
“嗯。”溯光真人点点头,像是对云笙长老这个弟子十分欣赏,然后侧了侧脑袋,对门外说道:
“好了,你也不用躲了,出来吧。”
张广野老人内心一惊,丝毫没察觉到门外有人窥视,自己刚才刻意让一切下人仆从远离此处,就是为了防止万一战斗起来波及他人,却没想到还是有高人在旁。
而更让老人吃惊的是,走出门边的身影,竟然就是刚才见过的陆先生。
“小溯光能耐有长进嘛,我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你察觉到神气波动了。”陆先生面容带笑,却说着惊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