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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乱糟糟的短须,金阙长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但是周身法力波动没有丝毫减弱,可见其神识心念是何等庞大,即便是祁震眼下也找不出对方的破绽。 ..
只不过对于祁震来说,金阙长老这般严防死守、催谷法力,其实就像是一枚维持竖立的鸡蛋,且不说摇摇欲坠,本身也太过脆弱,祁震若要专注一点而突破并不困难。
问题在于,现在金阙长老不仅御使着千百法器,同时也操控着云海天雷禁制。
似乎是由于神器天门炼制,让玄天宗内部主要力量都集中在长生坪,而且金阙长老向来低调,云海天雷的运转一直保持着过去自动索敌的模式,只针对天魔血气的异常情况。
毕竟能够笼罩天元峰上下的巨大禁制,真的要全力运转起来,也需要玄天宗门人以浩瀚法力催动。
但此次金阙长老反叛作乱,不知以怎样的手段,暗中操纵了云海天雷禁制,成为他最大的护身之法。
云海天雷禁制的催动,本身也需要法力,如果没有山河印作为枢纽,是不能够催尽天元峰地脉灵气来维持禁制运转的。
金阙长老并没有炼神境修为,无法将神器运用到极致,更何况山河印目前牢牢掌握在流光真人手里,所以金阙长老催动云海天雷的方式,只能够以自身法力。
然而离奇的是,云海天雷每次发动强悍雷击,金阙长老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明显的法力波动,但偏生祁震却可以感应到云海天雷的确是在金阙长老的操控之下。
其实当祁震到了如今修为境界,则越是佩服前人的成就。云海天雷禁制看似以普通雷法组成,但内中玄机甚是奥妙。
阴阳互勾相引而发动的天雷,可以破除炼神境的虚空定力,甚至是祁震这般境界,也无法用化身修为阻挡,只能凭自身法力和肉身炉鼎硬抗。
祁震当年初上天元峰,看见那高耸参天的火烧云柱尚且不明,但现在再度仰观天云,自然明白此等禁制设立的意义所在。
云海天雷实际上就是以元神境界最后一重、分剖阴阳来设置,世间万物阴阳分立,阴阳彼此可相互激引勾牵,这样情况下发出的雷天轰击,正如同炼虚境门槛之前,最为极致精深的神通法术,而且云海天雷之下,雷光之速与阴阳互激相并,根本没有人能够躲开,只能以自身法力和肉身硬抗。
也正是因为云海天雷禁制以阴阳互激而发动,若来犯之人修为越高,神气波动越剧烈明显,降下的雷霆只会越猛烈。
更何况如此天雷轰击,本就有足够的破坏力,根基稍弱之辈,在天雷击顶之下,形神俱灭几乎就是必然,所以金阙长老一旦操纵如此禁制,天元峰上下四周,几乎就无人敢主动出头露面。
世间法术神通千千万万,唯独这云海天雷实是至高至绝,难怪成为玄天宗长门天元峰最为依仗的禁制防备。
至于金阙长老能够窃据云海天雷的控制权,想必这么庞大的禁制,本身要运转起来并不麻烦,否则金阙长老又要御使法器护身、又要操纵巨灵蜈蚣牵制百丈巨人,怎么可能运转得起当世仙道第一禁制的云海天雷?
“你是在想,我是如何控制云海天雷的么?”金阙长老突然开口问道。
祁震自信神色面容上没有露出丝毫的讯息,元神稳固也绝非金丹修士可窥,这只能说明金阙长老的确思绪清晰发达,不亚于炼神境修士推演之道。
“其实也没有多难。”金阙长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明王咒鼎么?”
祁震微微点头,知晓此物乃是秽天教产物,但或许也跟天魔有所。
正如祁震猜想,金阙长老说道:“我在玄天宗这么些年,多少也知道那横傲江不是一般出身,但是直到真正见识到他对魔道诸多教派的改革,我才发现他绝对是遗留浩土的天魔……或者说,天魔早有潜伏于浩土的一支传承。”
金阙长老没有炼神境修为,更不知晓炼虚境的转身境界玄妙,但是在他说来,已经距离实际情况不远。
“明王咒鼎是魔道法器,但是当初我参与解剖赤目魔研究之时,便发现两者的相似之处。”金阙长老张了张嘴,似乎觉得没必要与祁震说明细节,便匆匆言道:“两者相似不在构造,而是其中让气息流转按既有脉络的模式,让我大受启发。这样一来,我便可以将其加以拓展,使其作为一种不断为法器或者禁制持续动力的来源。”
“但明王咒鼎本身只是转化这种动力的器具吧?”祁震有过身陷“黑狱”的经历,多少猜出横傲江当年对明王咒鼎这样法器改造的特点落于何处,说道:“云海天雷如此庞然的禁制,每降下一道天雷,即便是如长老一般,能释放多少次?”
“如果我说,用麒麟砂来炼制明王咒鼎呢?”金阙长老突然说道。
祁震紧握金刀劈道的手微微一颤,他忽然回想起,在这片玄天山脉之中,足有六千多年前的一场大战,使得当时的异兽至尊——圣威麒麟在雷霆轰鸣之中化作无数晶屑,形神俱毁。
而金阙长老所说的,就是利用麒麟砂,来炼制与明王咒鼎玄理相近,但是更加适合催动雷法禁制的云海天雷,这样一来,禁制的动力几乎源源不绝,而且运转之中耗费的心念神识,也无需金阙长老自己主导。
“真是倒霉。”祁震一手扶额,心中暗自叹息。
自从当年祁震走入天生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