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鲁呸地一声,向着韦兔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道:“我不像你,卖友求荣的事情,做得这么得心应手,我还有廉耻之心。就算是妖怪,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韦兔掏出面巾纸擦了擦脸,叹气道:“拔鲁啊,虽然我们共事了这么多年,一起建设了妖城,不过说句心理话,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朋友了?你要真把我当成朋友,把我们当成朋友,也就不会为了保自己的性命而召唤神使了!漂亮话就不要说了。老拔,你就交待了吧,居柳上人对你有点化之恩,难道就值得你不光把自己的性命陪上,还要把子女后代都一起陪上?你儿子在澳洲上大学,女儿在新西兰经营牧场,还有两个孙女在加拿大,更别论你那些大小老婆,难道忍心上让他们都跟你一起陪葬?”
拔鲁眦目欲裂,瞪着韦兔,恨不得咬他两口,“韦兔,你要是敢动我家人,我变成妖魄也不会放过你!”
韦兔冷笑道:“你自己说的,我这个妖怪做得没有底线,卖友求荣做得比谁都溜,那我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下,要不然不是让你的评价名不符实了吗?拔鲁,有件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你以为这只是人间法师的纷争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所看到的只是事实真相的冰山一角。这件事情涉及到的是当权神庭与新神庭的神战!神战之下,一切生命皆如蝼蚁粪土!你的,你家人的,我的,老吕的,对于神祇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怎么可能涉及到神战!”拔鲁怒道,“韦兔你不要骗我,只不过是人间法师的斗争,跟神战有什么关系?你别想唬我,当我是吓大的吗?”
我插话道:“哦,他没骗你!你觉得我这跃空远距离击伤你会是人间的法门吗?你觉得连神使都能搞定的人会是凡人吗?还是说你觉得现在让你死都死不成的法子是人间凡法?看我,看我,虽然没啥光彩,不过我确实是个神仙,你惹到我,那就是惹到了我们的神庭。我只是我们神庭派到人间来做事的,你这样做,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你以为你自己死就能赎罪了?要不韦兔果断,整个妖城都会跟你一起陪葬,你的所有亲属后代都逃不过这个命运!”
说完这些话,我通过信息线向他重复了最后一句话的信息,“所有涉及到的,不论是妖还是人,都无法逃脱这个命运!”
拔鲁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再没了一点气势,软到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我,“你真的是神祇!”
我有些不耐烦了,这货太特么能拖时间,“有话快说,别整用不着的,我这儿急着赶火车呢!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拔鲁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要我说也可以,但我把所有知道的都交待了,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碰我的亲属后代,他们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自打下生,我就没让他们接触过妖怪的世界,我希望他们能够像凡人一样,在普通的世界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不用像我们背负这么多沉重的负担。”
我许诺道:“放心好了,江湖规则,罪不及亲人嘛,只要你好好交待,让我把事情弄清楚了,一切都好说。”
拔鲁长长叹了口气,高叫了一声“上人,我对不起你啊!”
叫罢泪流满面,伤痛得不能自抑。
难道还要先哭一场不成?
我特么还要赶火车的好不好!
正准备催他说完再哭呢,拔鲁却一面流泪一面开口了。
“我不知道跟我联系的人是谁,居柳上人给我传来信息,给了我一个手机号,让我打过去,并且听从这个号的吩咐,帮他做一件事情。”拔鲁说着指了指办公桌,“号码我记在台历上,你们可以去查。我按要求拨打那个号码之后,却提示我这个号码是空号。不过等我把电话挂了,马就又新的陌生号码打了过来,自称姓许,受桐云观的委托请我做一件事情,你知道的就是那派妖怪按照既定步骤去杀死一个叫张锐的人类!那个新号码我也记了下来,只是过后我试过回拨,却也是个空号。更多的事情我完全不了解。”
我不由得有些失望,费这么大工夫,收获却只有这么一点。
看起来想弄清楚事情真相,还得等回到山南后再上趟桐云观才行,就算别的弟子都不清楚,难道桐云观的观主志清真人也会不清楚?
正琢磨着呢,却听吕小文沉声道:“就算是自家的先辈,但想跨维联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联系一次动用的人力物力便是天文数字,花这么大力气联系了居柳上人,就是为了让你当一回刀?而且还只是为了一个布局中的一小步骤?想杀张锐的法子很多,何必非要用一个妖怪来动手?拔鲁,既然已经开始说了,那又何必藏着掖着,痛痛快快地全都说出来吧!”
呦,这是还有保留呢?
我登时就火了,“我说野猪兄啊,你要这样的话,那就不地道了,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想把握,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神战之下,一切皆是蝼蚁,不过蝼蚁也有先死后死和保住性命的区别,你想你的家属后代做哪种蝼蚁?”
用亲戚后代做威胁其实挺不地道的,不过这回这档子事儿比起之前杀苏盟在京城设计对付我还要严重,步步为营,一环扣一环不说,更重要的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这可就太可怕了,这说明什么?我身边亲近之人里很可能有对方的奸细啊!
拔鲁叹气道:“我没想保留,这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