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法能叫过来,直接对他说:“普慈给我捎了什么话?”
法能往我身侧身后看了看,明显是在找木心,在没看到木心之后,神情变得有些难看,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彼虽强大,未能一手遮天,若为所图,当往蓬莱仙山寻之。”
我眨了眨眼睛,“没了?”
法能肯定地说:“没了!”
我再问:“没落下什么内容吧。”
法能再次肯定,“木心就是这么转告我的,由我转告给你,但不允许木心直接告诉你,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找木心当面对质!”
好吧,完全听不懂好不好!
普慈这算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问:“这个普慈是什么样一个人?形容一下。”
法能仔细回想片刻之后,不太确定地说:“我也只是多年前见过普慈大师一面,当时他在修闭口禅,不与人交流,带着副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要不是剃了度,更像是个老师,而不是个出家人……”
他这话没说完,我悚然惊惧,不由想起一个人来。
当初蒙克生初至明城,我和郑英华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就见到过一个类似形象的和尚,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和尚的目光有若实质,完全超出了一般所谓高手的境界。
而在那之后,我还曾在新居门口看到过那个和尚,依旧是只露一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绝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思忖片刻,打断了法能继续往下讲的企图,带着他和理清回到房间,找了纸和笔,画了一张那个和尚的头像,这还是当年在部队里学来的本事,画的不求多么细致美观,主要追求记载目标明显特征。
一画出来,不等我问,法能就惊呼一声,“这是普慈大师?你已经见过他了吗?”
果然是普慈!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普慈!
那个曾给予冯楚帆极大帮助,一手促成了深渊计划的普慈!
那个晦清临死前仍叮嘱我和冯甜要去见的普慈!
他竟然跑去了明城!
如果第一面只是偶然的话,那么第二回见面就足以说明一件事情。
普慈在观察我,而且不想和我有任何直接的交流,一旦被发现,立刻抽身就走!
在观察之后,他通过弟子和法能转了两次之后,给我捎来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之所以捎了这句话,是因为通过对我的暗中观察,得到了一个结论,所以才会起意捎话!
当年,他是不是就这样与冯楚帆进行交流的?
他为什么要废这个不必要的力气?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好吗?至少听不明白,我可以立刻提问,哪像现在,传话的也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连木心都被这句话给误导了,还以是说我的呢,由此认定我是坏人,拼了命也要主持公义干掉我。普慈这明显是在坑自家徒弟!
再说了,这么折腾一回,谁都不明白什么意思,这话不是白转了吗?
把这句话反复琢磨了好几遍,依然得不出任何结论。
有困难,找师姐!
我当即站起来,就准备去隔壁找我家师姐大人请教这句话。
我一站起来,法能拉着理清也赶紧站了起来,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却不说话。
这是吸取之前的教训,改用扮可怜的办法了。
我就对理清说:“以后别乱说话,回去听你师傅的,好好修行闭口禅,没准你就是下一个普慈呢,行了,你不用下地狱道!”
罩在理清身上的那层肉眼无法看到只能感觉的乌光随着我的话,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挺好奇的,为什么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这特么不是比佛祖还好使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错的不应该是世界,那就一定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某些变化,而这个变化使得我能够影响到佛家的一些设定,或者能影响到更多,只是一时没办法尝试。
外挂开得虽然爽,但我毕竟不是维等规则的亲儿子,而是正宗八辈贫家,这么频繁开外挂,搞大动作,想来也肯定会影响到我自身的情况。
这种变化不知是好是坏,只希望不会导致我提前升维走人,至少让我把师姐的问题解决了再走!
法能拉着理清千恩万谢,爱护晚辈之情溢于颜表,倒是理清明显还有些不情不愿,只是迫于法能的压力才向我行礼。
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把两个和尚打发走了,赶紧去找冯甜,把普慈给我留话的事儿讲了一遍,重点是复述这句话的原版,不做任何添减。
冯甜皱眉思忖片刻,缓缓说:“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曾说过,当年来明城之前,父亲先带着我去了一趟蓬莱仙山,想把我托付给那里的一个女人,但对方不肯接收,我又不是很喜欢她,父亲万般无奈,才带着我来到明城。当初去蓬莱仙山的时候,父亲跟那个女人背着我讲了许多话,我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那个女人在讲完之后,就立刻翻脸,赶父亲立刻带我离开,甚至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肯提。你说,普慈的意思会不会是说,父亲当年见过的那个女人知道些内情?”
哎,还真说不定。
万一冯楚帆当年把事情的详细经过,最主要的是深渊计划的具体位置,告诉了那个女人,那我不是就可以直接过去看看情况了嘛。
连杨至道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冯楚帆当年的路子很正确